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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的姚淩舟。
被自己擁入懷裏時,他並沒有動，也沒有回抱，隻仍然維持著手背搭於眉眼的姿勢，被他主動要求說出抱抱我的人——紀尋牢牢擁進懷裏。
姚淩舟的呼吸平緩,身體冰冷,仿佛世間門所有的熱度都傳達不到他的四肢、心髒,而紀尋的身體是溫熱的。
兩個人胸腔後的跳動緊緊相貼，幾乎要產生共鳴。
明明姚淩舟什麼都沒說，隻是這樣被他抱著，紀尋就覺得心髒生疼。
他不知道懷裏的人怎麼了,隻能盡可能地給予他溫度，恨不得將所有都給他。
“……姚，”紀尋的下頜線條明顯的側臉被投在窗戶上的月光映得明滅，他唇瓣幾乎沒怎麼動，“你怎麼了？”
感受到紀尋體溫的那刻,姚淩舟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最起碼他還擁有了25年的真正的人類生活……他還經曆過感情的刻骨銘心。
被當做實驗體的歲月早已過去,與現在無關。
“你知道救世主嗎？”姚淩舟說。
這個名詞很陌生,但也算熟悉。白天裏那個奇怪的智者陳梵心見到姚淩舟的第一麵便說：<.
我親愛的救世主。
紀尋實話實說,低聲：“我沒聽說過。”
想到他如今失憶的事情，姚淩舟抿唇，道：“你以前應該知道，不然唐數也不會讓19歲的你來殺我。”
但紀尋卻搖頭：“那時候的事我想起來了一些,因為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服從命令,唐數向鍾夏冰把我借走了。他隻是告訴我要殺掉你，因為你……嚴重危害國家安全。其它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到最後我拒絕執行命令的時候，我也都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定義為嚴重危害國家安全。”
姚淩舟扯了扯嘴角。他手背下滑壓至鼻梁，異瞳露出看著近在咫尺的紀尋。
他無疑是好看的,總是能一眼就吸引到他，姚淩舟想。
因為失去記憶的救世主一旦恢複記憶，就會想毀滅世界。
可姚淩舟想不通，唐數是什麼時候清洗掉他的記憶的呢？難道是第一次死去的時候？
如果他19歲就沒了記憶，這25年裏就沒有恢複過嗎？
還是說，姚淩舟恢複過一次記憶，然後又被唐數清洗掉了？
“姚，你為什麼會被列為嚴重危害國家安全的對象？”紀尋問道。
姚淩舟沉思片刻，半真半假道：“可能是我太厲害了。”
這一看就是不想說的樣子。
紀尋不願被敷衍，用鼻尖碰了下姚淩舟的，親昵道：“你跟我說說。”
姚淩舟腦袋往旁邊側了側，他的體溫正在逐漸回暖，挑眉明知故問：“說什麼？”
“當然是說你……”
“紀尋。”
紀尋想要逼問的勢頭猛地被濺滅，不敢放肆，做錯事似的把尾巴夾起來：“怎，麼了？”
“告訴你一件秘密。”
紀尋放鬆了些：“什麼？
”
“我男朋友沒死。”
“……”
紀尋先是怔愣後是震驚，接著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
他猛地坐起來，還把姚淩舟拽了起來，用力過猛姚淩舟肩膀衣領都差點陣亡。
姚淩舟忙低斥道：“幹什麼呢？”
“他在哪兒？”紀尋手上把他衣領收拾好，嘴裏卻像嚼著冰塊說話，“沒死？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表情完全帶上了隻要讓他知道姚淩舟男朋友在哪兒，今晚他就得死無葬身之地，沒有一丁點的玩笑意思。
姚淩舟：……
“你不是說他死了嗎？”紀尋眼睛微眯，“怎麼又沒死？”
姚淩舟漠然：“剛才做了個夢，我覺得他死得蹊蹺，死得有問題。”
“你還夢見他了？！你怎麼沒夢見我？！”紀尋氣得胸膛起伏，強行冷靜，“所以你就確定他沒死？”
“……”姚淩舟覺得是自己話說多了，言簡意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