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管不了那麼多,一隻手緊緊地捂著傷口,另外的一隻手伸出撿起他的衣服,用衣服緊緊地將他包裹著,然後去到火堆旁邊加了些木柴,讓火焰燃燒的愈發旺盛了。
額頭上的血依舊源源留下,讓我的眼前一片猩紅。頭似乎漸漸地沉重了幾分,我毫不猶豫地從火堆旁邊抓了一把草木灰敷在傷口處,又撕下裙裾,包纏著傷口。
我不能在安鳳凖還在昏迷的時候昏倒,不能在他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喪失意識。
火越燒越旺盛,安靜的山洞裏除了安鳳凖時不時的夢囈聲,便隻有柴火燃燒時候發出的劈裏啪啦聲響。
我擔憂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安鳳凖,他的身子依舊蜷縮地好似一個小孩兒,不住地顫抖著。卻在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直直地坐了起來,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的石壁,片刻之後又重重地跌落回了石床之上,身子顫抖地愈發厲害了。
在這樣下去……
我猶豫了會兒,終於走上前去。
兩個人的溫暖……
總可以溫暖彼此。
就像他先前以他的體溫溫暖我一般。
我伸出手,緩緩地解開綁在腰際的腰帶。
深深地看了戰栗不止的安鳳凖一眼,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上床,用我的體溫,溫暖著他……
他的身體很涼,好似寒冬裏的冰柱。
我的肌膚一碰到他,便立即跳動了下,直覺地便想要躲開。
可是終究,我還是咬著牙,伸出手將他抱進了懷裏。
而他,似乎也感覺到了身邊有著一個溫暖的軀體,直覺便鬆開手將我反抱進了懷裏。
他的四肢舒展了開來。
身上的體溫也漸漸地回升。
他不再發出迷糊的夢囈。
原本緊皺著的眉頭也緩緩地放開。
一旁的火堆越來越旺,劈裏啪啦的燃燒聲音在安靜的山洞裏悄然回蕩。
石洞裏流淌著如水般的溫暖,情深深,意濃濃。
最狂野肆意的姿態,開啟了一場溫情的序幕。
火光投射在石床上,映射出兩道慢慢靠攏的人影。火光搖曳,整個山洞流淌出一片春情。
溫暖彼此最快的方式,讓彼此燃燒的途徑,那是愛激烈燃燒的時刻。
這一夜,一切自然而然地發生。仿若春日裏百花自然會嬌豔綻放,香氣怡人;夏日裏自然會蒼翠鬱鬱,清涼舒適;秋日中漫天飛舞著金黃的落葉,唯美動人;冬日裏自然會白雪皚皚,美好純淨。
一切組成了一道美妙的樂章,回蕩著,飄揚著……
這是靈魂深處最完美最美好的結合。
火堆的光焰漸漸地暗淡了,熄滅了;
灑在洞口處的月輝也漸漸地撤離了,消失了……
可是山洞裏卻依舊洋溢著溫暖。
天,漸漸露出魚肚白。
秋日初陽將紅似血的光線投射在山洞口,照耀著滿洞一切。
我閉著眼睛顫了顫睫毛,渾身上下頭酸疼的感覺好似被人將渾身的骨頭都拆下之後重新裝上的感覺。
一股灼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的身子,似乎要將我的身子點燃。
寬大厚實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從我的眉頭緩緩的下移,最後落在了我的嘴唇處。
趴在我身上的人卻低頭輕輕地吻過我的下巴,吻過我的耳垂,最後輕點吻著我柔嫩的唇。
他的動作,讓我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有些嬌羞地淺笑著,“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我的聲音顯得沙啞而又慵懶,在他的眼底我看到了一個因為害羞尚未來得及褪去的女子緋紅色的臉龐燦若桃花灼灼嬌媚的模樣。
他伏在我身上淺笑,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一隻手不安分朝捏著我的臉。
我皺著眉頭輕輕地悶哼了一聲,可是身子上下依舊酸疼得厲害,根本就沒有力道撥開他的手。
“再一回,如何?”他在我的耳畔魅惑低聲問道,聲音比我的更低更沙啞,舌尖更是故意地劃過我的耳垂。
“昨夜許了你好幾回了!”我搖了搖頭,輕聲嗯了一聲卻依然回絕,想到昨夜的一切,我的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漲得通紅。
他又在我的耳畔輕言,“昨天累壞了麼?”
我的臉愈發灼熱,隻是嬌瞋地瞪了他一眼。
“鸞兒再許我一回吧!”他對我眨了眨眼,比我還要濃密的睫毛像是蝶翼一般,在他的眼眸下方投下一道暗影,又在我的耳畔低聲說了一句曖昧至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