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忠堂的瞳孔在收縮,心道:這人究竟是誰?為何手技如此之高,別說是普通的外科大夫,就連中州醫科大學附屬最著名的普外科主任也做不到他這樣,嗯,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起碼我這次現場錄像沒有白看。
老刀順利的打開秦凱的腹腔之後,麻利的縫上了保護巾,接著攝像頭再次調整了位置,把秦凱肚子裏的情況完整而清晰的映射到了屏幕上。
老刀的手在腹腔裏遊移著,一會兒摸摸脾髒,一會兒捏了捏肝膽,再又挪開腸管,觸摸了一下腹膜後麵的腎髒。
片刻過後,他忽然朝著器械護士說道:“液氮冷凍箱準備好了嗎?”
那個護士一邊點著頭,一邊朝著巡台的護士說道:“趕緊把箱子拿來,老刀要摘取供體器官了。”
摘取供體器官?
左忠堂聽到這句話後,心裏一陣疑惑,暗道:這是什麼意思,誰要捐獻器官?
他的心底剛泛起這個想法,禁不住便要打自己的耳光,眼看著台上已經有一個人肚子被剖了開,自己竟然還在思考誰在捐獻器官?如此不該打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原來你們是打算販賣器官啊?哈哈哈,還說是要給秦凱割瘤子,真是睜著眼睛放你媽的狗臭屁!”左忠堂越說越氣,不自主之下,竟然要站起來有所表達,不料後背那塊兒猛然一痛。
“你給我老實點,要不然老子立刻開一槍,保管把你的小心髒由七竅射成八個窟窿眼兒!”巴特惡狠狠地說道。
左忠堂勉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暗想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此時搭上自己,也對秦凱的命運影響不了什麼,於是他頹然收回勢子,依然坐在了凳子上。
不過,他還是回過頭來,朝著巴特譏諷的一笑,說道:“喔,不簡單,不簡單,就連豬也知道人心有七竅啊!”
巴特晃了晃腦袋,一時間沒有緩過味兒來,倒是另一旁的金彪冷笑一聲,適時接過話茬,淡淡的說道:“都在一個圈裏,總見到別的豬被宰,哪能不知道這點故事?”
巴特看了看金彪,似懂非懂。
左忠堂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想到,如此一個連手下人都不當回事兒的家夥,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就在這個當口,老刀運刀如飛,好比庖丁解牛一般的熟練,接連取下了秦凱的肝髒、腎髒、胰腺,以及脾髒,甚至於腸管和膀胱,也都依次被摘了出來。
如果拋開老刀所做事情的對與不對,單講他的手法,屬實令左忠堂大開眼界,這個白發老家夥,切除器官的手技純熟得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
其實,作為器官移植過程的一部分,摘取供體器官也是十分有講究的,不僅要把目標器官完整的拿出來,而且還要完好無損,假如傷到了器官任何一條血管或神經,那麼這個供體器官就成為了次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