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原著的劇情狠狠地罵了一通。
連嘉朔這次是真的怔住了,迄今為止他對原著命運的抵抗,都是暗中獨自完成的,曾經受過許多次傷,也遭過不少的難,他也曾經為這原著不可更改的宿命而感覺無可奈何。
但他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麼囂張的態度反抗所謂的命運。
連嘉朔在這瞬間不由得樂出了聲。
宋槐皺眉:“你在笑我說這些話?”
“不,少爺。”連嘉朔心情很好地說道,“我很喜歡聽,少爺隻管繼續說沒關係。”
宋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他在說表白的事情,差點又破了功:“原來你喜歡聽這個?你,你原來早就在期盼著聽我表白?”
連嘉朔:“……”
這麼說也沒什麼關係,連嘉朔順著他的話點頭,故意說道:“是的,少爺要是能再多主動一點就好了。”
宋槐:“你如果真這麼希望,也不是……”
兩個人難得把話說開,宋槐這時候已經來到了連嘉朔的床邊,房間裏麵仍然沒有開燈,宋槐的夜視能力接受過訓練相當不錯,所以即便在黑夜當中也能準確地辨認出連嘉朔的位置。
他仍然沒有讓連嘉朔開燈,隻是在床邊站了一會兒之後,他忽地低聲問道:“我能坐在你旁邊嗎?”
連嘉朔笑著說道:“這可不是剛對我表白過的大少爺該說出來的話。”
宋槐頓了一頓,改口用強硬地態度坐了下來,並對連嘉朔伸出手:“過來。”
連嘉朔:“?”
他聽著宋槐的話,沒有反抗地把身子湊了過去,宋槐見他靠近,於是張開雙臂輕輕抱住了他。
這雙手臂明明充滿了力量,在實際戰鬥時能夠輕易地解決掉數十名帶著作戰工具的對手,但他此刻摟著連嘉朔,動作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輕,好像根本不敢用力,隻怕稍微用力就把他給捏碎了。
連嘉朔當然沒有這麼脆弱,隻是因為珍視所以才認為脆弱。
連嘉朔能夠感覺到宋槐的緊張,他在這同時也伸出手,輕輕回抱住宋槐,說道:“少爺,這下還緊張嗎?”
宋槐:“……”
連嘉朔笑著,人在開心的時候總會避免去考慮那些糟糕掃興的事情,連嘉朔暫時放下了對命運的擔憂,正像是宋槐所說的,命運總不會無時無刻不盯著他們的每一句話。所以為什麼他要因為可能會到來的命運,而去拒絕本就存在的心情?
連嘉朔的手搭在宋槐的腰間,在擁抱中不禁問道:“少爺,你是什麼時候想要對我說這句話的?”
宋槐在擁抱中沉默了很久,說道:“那個時候,煙火在天上的時候,溫虞和方跡景在噴泉那邊礙眼,你對著煙花說你過得很開心,問我是不是很喜歡在學院裏的日子。”
連嘉朔仔細地回憶著他說的那個時候,終於從記憶深處找了出來。
他“啊”了一下才說道:“是那次學院慶典,溫虞讓我們幫他把方跡景找過來,是嗎?”
明明是那兩名主角表白的名場麵,卻竟然被宋槐說成了“在旁邊礙眼”。
連嘉朔這麼想著,不由得又覺得好笑。
不過同時他也不禁想到,也許正像是宋槐所說的那樣,對於這個主角大於一切的原著故事來說,溫虞和方跡景的傾心表白,的確就是原著裏最重要的故事。
但也許對故事裏其他視角的人們而言,他們兩人也隻是背景板罷了。
當然連嘉朔也因此注意到了宋槐說的這個時間點。
他有些震驚的同時,又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情商。
竟然是在那麼早的時候。
原來從那時候起,宋槐就已經有了那樣的心思,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過了好多年的時間,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他這麼多年閱曆織成的情商為什麼連這樣的心思都沒有發現?
連嘉朔想不明白,最終隻能把一切歸咎於他當初對宋槐實在是過於沉溺於“親子關係”,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所以為的小孩早就已經長成了“大孩子”。
宋槐回答了連嘉朔的問題,同時宋槐也在猶豫後,向他問了同樣的問題:“那麼你呢?你是什麼時候,決定回應我的……”
連嘉朔應道:“就在剛才。”
宋槐喃喃道:“剛才?”
連嘉朔肯定地點了點頭,失笑著說道:“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除了回應你沒有其他的念頭。”
宋槐正要再說什麼,連嘉朔忽地問道:“少爺,其實您這次根本沒有喝醉吧?”
宋槐:“……”
連嘉朔:“少爺?你上次也沒有喝醉吧?”
宋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