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
顧淮之反複的看了看手中的令牌,麵露愁容。
他也有想過將這令牌丟掉,但猶豫了會又放棄了。
“有奏樂的琴師,有搭台的戲子。”
“還缺一個,起舞的舞者?”
顧淮之反複的推敲著這句話,但他想不通,隻能把這些規劃到一些奇怪的組織。
他打開衣櫃,隨手將這塊令牌放到最底層。
他不知曉這個舞者代表什麼,也不想知曉。
殊不知,日後舞者舞弄天下,生靈塗炭。
迎新晚會如期舉行,禮堂的裝修極為精致,但也不失莊嚴與肅穆。
燈光有些曖昧,隨手端起一杯果酒,顧淮之坐在卡座上。
舞池當中多是跳舞的新生,他們臉上滿是稚嫩的桀驁,大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質。
有輕輕的噗噗聲響,舞池中央的年輕男子西裝革履,輕輕的拍了拍麥克風。
“各位晚上好。”
溫潤的聲音頓時吸引住場中的人,一些大膽的異性毫不遮掩對男子氣質與樣貌的喜歡,雙眼直直的盯著他看。
“首先,很高興能夠和大家一起來到這所學院。”
“大家知道,世界動蕩,而建校阿卡德的特畢多學院麵向世界召集人才。”
“目的想必各位也都知曉,大陸中心,至今還在向著四周綿延的災禍區。”
舞池的音樂暫停,端著各色酒杯的人們聽到此話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經曆過黑暗的年代,他們也沒有經曆過發展起來的至暗時代,雖然無法做到完全共情,但每年每日都有因災禍中的魔物而死去的人。
“以各位的天賦,若是絲毫不懈怠,想必驅除災禍指日可待!”
“……”
西裝革履的男子說著讓人熱血沸騰的話語,激勵和鼓舞著眾人,也在拉攏著人心。
“怎麼樣?”
顧淮之耳邊傳來輕飄飄的話語,祝念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他身邊。
“什麼?”
場中嘈雜聲音很多,顧淮之下意識問道。
“他來自阿卡德的拜倫家族。”
“拜倫,坦普爾。”
“同樣是掌握阿卡德部分頂尖科技的家族。”
祝念身著的禮服如同月光般皎潔,使她顯得端莊貴氣,宛如仙子下凡。
她輕輕的撩了撩長發,坐的離顧淮之又近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淮之總有種感覺,場中談吐舉止得體的男子在有意無意的望向他這邊的方向。
“啪啪啪!”
一陣輕輕的掌聲響起,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暗處的座位之上,有人起身。
他端著高腳杯,裏麵的紅酒宛如血液一般鮮豔,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拜倫家族的年輕人,不知道在你眼中所理解的災禍是何樣的?”
“在你口中滅世的災難為何如此輕巧?”
“那你讓當今的那些人類至強怎麼辦?”
男子的聲音極具磁性,猶如低沉的大提琴一般,讓人沉醉其中。
他一頭長發,手中還戴著白色手套。
顧淮之眼神一變,這是那日和他通話的人,居然也來到了這裏。
他的身份,是什麼?
站在場中的坦普爾麵色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那得體的微笑。
“來之前我就收到了消息,北方的帝國有兩名種子來到了這裏,看來是真的。”
“但你不是阿卡德的種子,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顧承之。”
服務人員微彎身軀,手中托盤接過顧承之手中的高腳杯。
在聽到他來自北方的帝國時,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離他遠了些。
原因無他,那個地方太強勢了。
建國不過百年,底蘊絲毫不及阿卡德這種大國。
但帝國裏的人太瘋了,哪怕是阿卡德也承受不住那種反撲。
“特畢多學院麵向大陸,我能夠來這裏自然是能力足夠。”
顧承之那長長的劉海之下,隱藏著一雙猶如火焰一般燃燒的紅色眼瞳。
他轉過身來,似乎並不想多理會坦普爾,而是向著顧淮之一步步走來。
“你的領帶歪了,衣物上麵的褶皺也很多。”
顧承之端起桌上裝著果酒的酒杯,如墨畫一般的眉眼輕輕一皺。
“還有,你什麼時候開始喝這個了?”
“哥哥。”
顧淮之微微抬眼,眼中充斥著疑惑。
周圍滿是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這兩個人是兄弟?
顧承之摘下手套放在桌上,“看來你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