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雖然是少年英才,但一身反骨、極難把控,如今更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廢人。
原著裏,“沈卿”這個戀愛腦對沈家正統少爺沈緣是千百個溫柔,花式獻媚花式舔,但其本身並不是個人品有多端正的好人。
知道顧家那個跟自己結婚的人快死了,他心裏一百個嫌棄的同時,還趁對方病重跑來人家家裏作威作福。
在顧先生重病期間,“沈卿”不僅以少夫人的身份氣指頤使地使喚傭人、花著對方的錢,還兼顧偷偷欺負虐待家裏麵的兩個小孩兒。
等到顧淮遇病死以後,“沈卿”更是徹底放飛了——經常對那倆小孩進行打罵、體罰,侮辱人格,還時不時地以管教的名義關小黑屋,不給飯吃,不讓上學……
目的就是在倆孩子成年前把人折磨瘋送進精神病院,然後獨吞顧淮遇的遺產。
用某位讀者譏諷的話說:沈卿這舔狗雖然失去了愛情,但他走上了事業線啊!
是的沒錯,對於“沈卿”來說,虐待孩子就是他未來幾年的主要工作。
“哥哥,他是不是……那個,叫詐絲了?”
正一邊崩潰一邊整理腦中的記憶和劇情時,沈卿突然聽見一道軟軟的,奶奶的聲音。
問話的是未來的龍傲天反派。
彼時他才三歲半,還處於什麼都不懂、話也說不利索的年紀。
但就憑他剛剛以一己之見就撞翻原主、致使其一命嗚呼的行徑,沈卿就知道,這位雖然還是個小包子,但也是隻狠包子。
不過看著一雙大眼睛上猶帶淚痕,正眨巴眨巴望著自己、明明很害怕又強裝堅強的小孩,沈卿縱然不怎麼喜歡小孩,這會兒也被萌住了。
說起來,這未來的小龍傲天臉蛋兒可真圓,眼睛也真大。
還挺可愛!
“叔叔不是詐屍。”
想起龍傲天小朋友麵對原主的咒罵和羞辱都不哭,剛剛還是因為以為自己殺了人才哭,沈卿對這小孩兒的觀感還不錯。
他安撫小孩兒說:“叔叔沒事。”
為了表示自己沒事,沈卿也不揉頭了,而是掙紮著從地上站起。
另一邊。
別墅三樓,顧淮遇忽然從病床上睜開了眼。
盡管今年才26歲,但他已經病入膏肓。
上一次被推進搶救室還是上上個星期的事,顧淮遇亦剛從醫院的icu出來不久。
見人醒了,正在一旁監控儀器數據的男護工立馬詢問他:“顧先生,您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顧淮遇問。
長久臥床的狀態讓他聲音嘶啞,但不算難聽。
護工聽清楚了他的問題,遂一邊記錄各種儀器數據,一邊回答:“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先生。”
顧淮遇聽後,抬手:“扶我……起來。”
病床上的人麵色蒼白如紙,一雙眼卻漆黑如墨,深不見底。
護工緩緩地搖動病床底部的搖杆,將人從平躺姿勢改為了倚靠著而坐。
顧淮遇又指了指角落的輪椅。
意思是要下床。
這讓護工表現出了明顯的猶豫:“……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下床,再說這瓶水兒還沒有吊完……”
顧淮遇給他的回答是直接拔掉了自己手上的輸液器。
護工:“……”
顧淮遇這人外表生得俊俏,但表情神態一貫陰森冷鷙。
是怎樣形容都算不得和藹可親的人。
就算是那些國內頂級的專家,給出建議時也要留心自己的語氣和態度,護工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好小心翼翼地扶著雇主下床,坐上輪椅。
即便已經瘦骨嶙峋,但顧先生身量依舊很高,哪怕坐輪椅也特別筆挺。
如果不是他實在蒼白得不像話的膚色和嘴唇,大概沒有人會將他視為病人。
怎麼看,他都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大總裁。
“去一樓。”顧淮遇說。
他本就話不多,如今更是忍受著胸腔以及側身等多處撕心裂肺的痛,就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是。”
護工心裏納悶,顧先生身體和精神都不濟,強行出院已經不該,怎麼又要下樓?……
最後還是給雇主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後推著雇主走向電梯。
一路上顧淮遇都在垂眸思索。
他在想那個被顧家安排著嫁給自己的人。
那個沈卿。
顧淮遇性格孤僻古怪,身體不好,根本不會與人組成家庭。
當初是因為顧家將那叫沈卿的青年送到了自己跟前,對方一邊聲稱作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有多無助可憐,所以餘生別無所求,隻求能夠安穩度日,一邊又聲稱他本身很喜歡小孩子,表示十分願意照顧和陪伴顧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