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唯一正.版(1 / 3)

當夜, 衛南辭陪著原悄父子三人待了一宿,天不亮就翻牆跑了。

他倒不是怕原君恪,而是以他如今這身份, 第一次正式登門就這麼“名不正言不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盡管衛南辭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但婚姻大事他不願太過草率,怎麼也得帶著聖旨先把家中的老爺子搞定,才好與原家長輩提婚事。

不過衛南辭夜闖原府的事情, 並未瞞過原家人。

護衛一早就去朝原君恪彙報了,但原君恪並未朝旁人提及, 算是給衛南辭留了麵子。

誰知早飯時,衛年糕卻說漏了嘴。

這小家夥夜裏醒了一回,看到過衛南辭,醒了還沒忘呢, 早飯時便問原悄“爹呢?”

“我這不在這兒嗎?”原悄想遮掩過去, 衛年糕卻不給他麵子, 抬著手比劃了一下, “爹,不是爹爹!”那意思是身量更高的那個爹, 而不是眼前的原悄。

他這麼一比劃, 在座想裝傻的人都裝不下去了。

原君恪當即冷了個臉, 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原父笑著打圓場, “小衛來了?怎麼不叫過來一起用飯?”

原悄一臉尷尬, “他一早有差事要辦,先走了。”

“也是,他離京這麼久, 營中定是積壓了不少公務。”

原父倒是給足了衛南辭麵子, 但原悄看得出來, 對方眼底多少帶著點不滿。

衛南辭若是知道自己竟栽在了自家好大兒手裏,估計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但他再回京城時,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七,自然不會知道還有這茬。

這日一早,衛南辭就帶著一堆禮物來了原府。

原悄許久未曾見他,一聽說對方來了,當即眼睛一亮。

但他當著爹娘和兄長的麵,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分,隻能竭力抑製住自己的情緒。

今日的衛南辭身上穿了身靛藍色的外袍,頭上帶著白玉發冠,看著英俊又沉穩,全然沒了從前那股子囂張跋扈的模樣。

原悄看見他這副模樣,朝他一挑眉,那意思“裝得挺像那麼回事。”

衛南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一副謙遜守禮的模樣。

“晚輩本該早早就來拜會,但想著婚姻大事,還是要規規矩矩的,便先回鄉去知會了家父。家父對我與三郎的婚事十分滿意,連夜就要往京城趕,隻是馬車腳程慢,估計到了京城也得正月十五之後了。所以晚輩就安排家父先在家中過了年再啟程,屆時登門與伯父伯母商討我與三郎的婚事。”

原父從前對衛南辭素來是沒什麼好印象的,一直將他當做個爭強好勝的武人,今日一見麵便改觀了幾分,隻當自己數年未見,這衛家的小子成熟了。如今又見他如此謙遜知禮,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你也是,剛從雲州回來都不及歇息就這麼奔波。”原父笑道:“怎麼不陪你父親過了年再回來?”

“晚輩想回來……和三郎一起過除夕。”衛南辭說著,還擺出了一副不大好意思的神情,甚至連耳朵都紅了幾分。

若非原悄見過他從前諸多“無.恥”模樣,這會兒都要被他騙了。

不過原父原母顯然很吃這一套,聽了衛南辭這話,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你要不要臉啊?”原悄得了空在他耳邊低聲道。

“我在你麵前不要臉,在嶽丈大人和嶽母大人麵前總還是得要臉的吧?”衛南辭道:“你沒看二老今天那神情,對我滿意極了。”

原悄沒再拆他的台,借著衣袖的掩映在他手背上輕輕撓了一下。

衛南辭此番與他分別日久,見了人本就有些激動,被他這麼一撓,信息素都險些溢出來。

“小衛,你父親既不在京城,你不如就留在原府過年吧?”原父提議道。

“除夕那日,晚輩定來叨擾伯父伯母。”衛南辭道:“這幾日,晚輩還是回家住吧。府中雖然冷清,也還有幾個家仆,晚輩一個大男人,也沒什麼不習慣的。”

原悄被他這副“故作可憐”的模樣差點逗笑,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衛南辭今晚肯定會來找他。不過原父卻很吃這一套,在他看來小衛這孩子簡直太懂禮數了。

當日,衛南辭隻留在原府用了個午飯,便告辭了。

當晚,不出原悄所料,他又翻了原府的牆。

“衛副統領?您怎麼又來了?”護衛們一臉懵。

“大過年的,給你們喝酒。”衛南辭給了他們一人一錠銀子。

“別,咱們可不敢收。”

“放心吧,我已經知會過你們二公子了。”

原悄正哄著兩個小家夥睡覺呢,兩人剛有了點睡意,聽到衛南辭的聲音,頓時又來了精神。

“爹!”衛年糕抬起腦袋,一臉驚喜。

原小木則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精神也坐起了身。

衛南辭進了門,先是將外袍脫了掛好,又將兩手搓熱,這才走到榻邊將父子三人都攬在了懷裏。

“我爹讓你住你就住,你這是何必呢?”原悄無奈道。

“禮數得有,老人家講究這些。”衛南辭兩手分別捂住兩個小家夥的眼睛,湊到原悄唇邊親了親,“好在不用等太久了,等我爹回了京城就來提親。到時候兩家商議一下婚事怎麼辦,你這幾日偷偷打探一下你家老爺子的意思,我好提前有個準備。”

“你爹的意思呢?”原悄問。

“讓他來都是給他麵子了,他能有什麼意思?”

“他不會不同意吧?”

“他同意了。”

衛父確實是同意了,當然同意的過程並不是那麼順利。任何做父親的聽說自己唯一的兒子要與一個男人成婚,恐怕都沒那麼容易接受,更何況是與衛南辭父子關係本就差的衛父。

不過衛南辭顯然也沒打算與他多廢話,直接拿出了聖旨。

衛父險些被他氣得當場暈過去,卻不敢忤逆聖旨,隻能含淚答應。

衛南辭到了最後才告訴他孩子的事情,說讓他備禮時,別忘了兩個孩子的份兒。

衛父一聽到孩子,又險些暈過去,當然這次是因為高興。

“為何一早不說孩子的事情?”衛父問他。

“我又不是為了孩子才與原家三郎成婚,自然不會拿孩子當籌碼來說服你。之所以告訴你,隻是讓你回京後別失了禮數。”衛南辭將聖旨收起來,又道:“再說了,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給衛家丟了臉麵嗎?我與三郎的孩兒,想來你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