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出了沈弈書房,就看到樹下筆直的身影。陽光穿過樹縫,散落在他的身上,給整個人鍍了一層光暈。冷硬的黑色和那人硬挺的鼻峰也被這光暈的柔和了。
似乎是察覺到背後的目光,蕭徹緩緩轉過身,薄唇勾起,笑得眉眼彎彎。
好溫柔啊,沈雲清的心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一般。
其實蕭徹幾乎不笑,他此時笑是因為他知道背後的人一定是沈雲清,他想讓她看到自己最好看的一麵。
被發現偷看,沈雲清白皙的臉頰泛起微微紅暈,尷尬的輕咳,“見過世子”。
說完自顧自的快步離開。
這丫頭,我都動用美色引誘了還跑那麼快,蕭徹輕笑。
還真是讓人摸不透。
蕭徹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察覺到身後一直跟著的人,沈雲清眉頭輕蹙。
這人到底要幹嘛?
隻得停下步子,等那人上前。
還沒等那人開口,沈雲清便先發製人“世子有何指教?”
完蛋了,又惹這丫頭生氣了。
蕭徹潸潸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枚淡紫色鳳飛九天玉佩掛到沈雲清腰間。
沈雲清一雙大眼懵懵的望著他。
隻聽低沉而又幹淨的聲音緩緩從他口中流出“戴著它,可辟這世間九成毒”。
握住沈雲清要摘下玉佩的手,“信我,我不會害你”。
沈雲清抬頭探究了蕭徹很久,那雙星辰般的眼睛裏滿是認真和另外一種她看不懂的情。
但直覺告訴她,她可以相信他。
二人就這樣對視了良久,全然忘記握在一起的手。
草叢中一陣簌簌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氣氛,沈雲清反應過來,抽回了被握住的手。
好熱!
臉好燙!
上輩子也活了二十年,沈雲清還從未經曆過這種情況。
沈雲清快速調整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轉身要走,卻被蕭徹叫住。
“清兒”
對上沈雲清不解的眸子,蕭徹笑道“我叫蕭徹,清兒可以喚我阿徹”。
世子爺說完這句話紅暈快速席卷了整張臉。
不知是蕭徹的樣子逗笑了他,還是心中那一絲特殊的情緒放大,沈雲清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
好久了,好多年她都不曾露出過發自內心的笑了。
她自然知道他叫蕭徹,隻是叫阿徹太親密了。二人隻不過兩麵之緣,還不到喚對方名字的程度。
不過,對於他喚自己清兒,沈雲清也沒有覺得冒犯,反而內心還有些觸動。清兒就清兒吧,反正也不會掉塊兒肉。
輕靈的聲音從粉嫩的唇中緩緩蹦出“我知道了,世子爺”,沈雲清好像落荒而逃一般快步離去。
望著沈雲清離去的背影,蕭徹低聲輕笑。小丫頭還叫他世子,也罷,畢竟二人還沒走到那一步。
不過他願意等,等多久都行。
叫一輩子世子也行,隻要能每天看到她笑他就知足了。
前麵的倩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蕭徹失神的眨了眨眼。
收起眼中的笑意,折回了沈弈的書房。
明月園。
一回到房內,沈雲清就對著鏡子暗罵自己沒出息,若不看鏡子中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還以為她真在罵自己。
餘光瞟到腰間那枚玉佩,沈雲清這才想起這個物件。
這玉,極為特殊,呈鳳舞九天的之狀,摸起來清涼,能瞬間讓人清醒,通體泛著清透的紫光,像浸著水一樣有光澤,若是仔細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是個好東西,上輩子行動經常穿梭在世界知名博物館、珠寶拍賣行,這玉佩能與裏麵的東西一較高下。
蕭徹說能辟毒,想著自己的處境,沈雲清還是決定老老實實佩戴上,便沒有摘下來。
沈雲清不知道的是,這玉是當年定王送給定王妃的定情信物。
定王妃失蹤前,把這玉給了蕭徹,告訴他,若是有了想要守護的女子,一定要把這玉送給她。
如今,蕭徹也照做了。將定情信物送到了心愛女子的手中。
隻是,她還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