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這些,都是我們的小幸福(1)(2 / 3)

“慕笙,我答應你。”

她孩子一般的去勾他的小指,這一勾,便是承諾,不同於少年時期的懵懂,這一次,似乎什麼都不一樣了。成年人的他們,該對自己許下的任何承諾負責。

初年在S市開了一間畫廊,兼並一家很小的畫室。她曾經有過一個夢想,要教那些有夢想有天賦的孩子畫畫。她從小就很愛畫畫,但學畫是一件極燒錢的事,從前,她跟外婆相依為命,連學費和生活費都很成問題,更別提畫畫了,初年隻有偶爾在路過學校畫室的時候才偷偷看老師教那些學生畫畫,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自己有多羨慕多嫉妒。但她從來也沒有怨過外婆,外婆早把所有能給她的都給她了。這個世界有誰是天生就該為誰付出的呢?所以少年時候的她就已經異常懂事。

隻是這件事,始終也成了她的遺憾。

喬慕笙知道她這個心願,於是在畫廊開業的當天,也給了初年一個不小的驚喜,畫廊的隔壁,有一個小教室,那便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她可以在那裏畫畫,或者收學生教他們,隻要她高興。

初年第一次進到那間畫室的時候,傻愣愣的對喬慕笙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謝謝,也不是她很喜歡,而是:“慕笙,開一個畫廊已經投入很多了,再弄個畫室,很貴吧?”

喬慕笙無奈寵溺的敲了敲她的頭:“我有拿公司分紅,每年這些收入,夠你開十個這樣的畫室了。隻要你開心,有什麼不可以的?”

初年開心的吻吻他的嘴唇說:“慕笙,我很開心,很幸福。”

永遠都隻有喬慕笙知道她想要什麼,把她的夢想也當成自己的夢想一樣嗬護著,實現著。她想,她究竟是前世積了多少福德,才在今世遇到了喬慕笙這樣的男子呢?沒有父母疼愛,所以上天才派喬慕笙到她身邊來守護她的嗎?

初年收了五六個學生,天賦各不相同,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之處都是家裏沒有多餘的錢供他們去學畫畫。初年答應他們的家長不收取任何學費,隻為了維護小孩子年幼的小小興趣,不該在孩子這個時候因為金錢的原因而扼殺了他們喜愛的東西,那對孩子而言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

他們的家長起初是萬般不肯的,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不收錢還免費教孩子畫畫的?後來一回生兩回熟,對初年也就漸漸不那麼排斥了。真誠總能融化那些冷漠,時間一久,小街上的人對初年都格外喜愛起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總記得為初年捎上一份。

喬慕笙說初年混的很好,以後也許要靠著她養了,初年橫了他一眼,說:“你在往小白臉的道路上走嗎?”

喬慕笙點頭,一臉認真:“如果你肯養我,我真的不介意人家叫我小白臉。宋老板,你收小白臉嗎?包吃包喝包住,還陪睡。”

初年大叫:“喬慕笙,我怎麼從前沒有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兩個人的笑聲淹沒在午後的陽光之中。日子也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去,初年與喬慕笙偶爾也會各自鬧些小脾氣,最後總能以其中一人主動低頭和好如初,時間往往不超過半天。似乎一切都那麼美好,幸福的幾乎能擠出蜜來。唯一的遺憾便是,始終沒有蔚瀾的消息。

蔚瀾走了六個月,初年沒有接到她一個電話,一封來信,甚至隻言片語。她曾經試圖打電話到蔚瀾在巴塞羅那的家聯係上她,然而電話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顯然蔚瀾並沒有回到那裏。

最擔心的,莫過於厲言。厲言一日比一日黯淡下去,盡管表麵上總是風光萬丈的,可內心卻逐漸陰暗下來。等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望的等待。你永遠也不知道你會等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那人才會出現在你麵前。

那樣絕望迷茫,深深的恐懼,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八月的最後一天,驕陽壓迫的人神經緊繃,汗水和著渾濁的液體浸濕了衣衫。初年一個人蹲坐在畫廊門口的台階上,人來人往的行人,沒有人駐足停留。就像她想起蔚瀾,蔚瀾是否也正是這麼多雙不停留的腳裏其中一雙呢?沒有她在身邊,初年總覺得像是空了什麼一般。曾經最親密的朋友,怎麼會忽然連消息都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