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倩進了門,先去一樓咖啡廳,喝完了咖啡,去二樓夜總會喝酒,她覺得她有點無聊,遊魂一樣的循著周潔生前的足跡走南闖北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做下去,她坐在靠近舞池的一個位子上,要了杯雪碧幹紅,看著舞池裏晃動的人影,看他們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裏搖頭擺尾,覺得一切都是這樣虛幻。
周潔曾經在這裏看到趙越和王琪,看他們摟抱、接吻,然後,周潔就拉著前來搭訕的男人不甘示弱……嗬嗬,這個地方適合逢場作戲。
樂聲嘈雜,人影淩亂,躥動的人群瘋狂而猙獰,沒有人道貌岸然。
曾倩一杯杯喝下去,似乎無法停止,頭暈暈的,全身血液暢通,她要快樂,不要痛苦,可是,她為什麼總是忘不掉張澤明和周凱絲,忘不掉周潔和趙越?
有個男人來搭訕,曾倩借著燈光看他,傻乎乎地笑了,她想,周潔曾經有沒有這樣笑?男人的臉在變幻的燈光裏模糊不清,伸過來的手卻白皙修長,拉住了這隻手,今天晚上就有了去處。
就像一片輕盈的羽毛,在空中飄遊,誰伸手接了去,她就歸了誰?這樣有什麼不好,既然沒有人再對愛情負責。
曾倩伸出了手。
男人輕輕握住她,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曾倩癡癡地笑,起身,就覺得酒勁上頂,讓她頭昏腦脹,她穩了穩身子,抬頭看向男人,男人正用深邃的眼神盯著她,不聲不響。
簫寒?
曾倩迷蒙的目光裏,眼前的男人像簫寒一樣微笑起來。
“你、你怎麼來了?”曾倩的舌頭不聽使喚了。
“你來了,我就來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隨緣。”
曾倩聽了,又傻嗬嗬地笑了。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這個男人了,一夜情會像一個泡沫一樣,隨時光的流逝消失無蹤,沒想到,在這裏,她又和他不期而遇,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已經容不得曾倩思考,“簫寒”一把把她拽進懷裏,惡狠狠地吻上來,拚命地吮吸,狂熱的烈焰瞬間把曾倩燒得更加神智不清,索取、給予,吻得天翻地覆,“簫寒”才放開了她,她軟得站不穩,偎在他懷裏,暈眩在意外的驚喜中。
“來,我們去跳舞。”“簫寒”說。
曾倩順從地跟他去跳,放鬆、放縱,哪怕世界在這一刻坍塌,沒人害怕。
跳得大汗淋漓,曾倩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簫寒”把她拉出舞池,去開房。
“簫寒”連問都沒問曾倩,就開了雙人間。曾倩默契地攙起他的胳膊,長春藤一樣依附著他,媚眼如絲,跟他走。沒有女人不會賣弄風騷,就像風流是所有男人的本性。曾倩冷笑,張澤明和趙越都喜歡戴綠帽子,她和周潔隻不過是讓他們心想事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