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刑警的警告聲消失了,整個世界安靜得嚇人。
“猜,現在警察在幹嘛?他們會以為我要殺你,你說,對麵的窗戶裏會不會有一隻槍,正對準了我的腦袋?”鄒濤指了指窗外,壓低聲音問周潔。華龍賓館對麵是一品商廈,兩個大樓中間,隻隔一條馬路,如果從對麵的窗戶射擊,輕而易舉就能擊斃他。
鄒濤想激刑警擊斃他?周潔心髒驟縮。
“唉……小潔,以後你頭疼,誰來照顧你……”鄒濤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裏滿是擔憂。
往事湧現,周潔的心絞成一團,她突然不再感到恐懼,所有的前塵後世都變得無足輕重,她閉上了眼睛,神情變得安詳,如果他要殺她,也好。
臉上一涼,周潔猛然睜開眼睛,她看到鄒濤吻著她的額頭,眼淚滴在她的臉上,突然間,她脖子一鬆,就看到鄒濤人影一閃,他奮力地撲向了窗子,破窗而出!
紛飛的玻璃碎片映著陽光,在藍天下色彩斑斕,鄒濤像一隻大鳥,在周潔的視線裏一閃,就墜下去了……
“不、不——”周潔撕心裂肺慘叫了一聲,昏了過去,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射穿透另一邊的玻璃,滑過剛才鄒濤站立的位置,擊碎了周潔旁邊的鏡子……
兩個月後。
威華市金海灣九號別墅。
曾倩哪兒也不想去,她續租了半年房,她要在這別墅裏養傷。她的頭痛發作次數越來越頻繁,但她受不了的是心裏的傷痛,痛到麻木了,她整個人都是呆呆的,每天都出奇地安靜。
她常常會站在窗前,不分晝夜地凝望,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在等什麼。
感傷時時泛起,像巨大的網,罩著曾倩,讓她走不出思念的牢籠。
這天,周潔又站在窗前看海,窗外是金色的沙灘,藍天、白雲、大海,天廣地闊,一如從前,隻是,物是人非。
曾倩的眼前一片茫然,往事一幕幕清晰地閃現,讓她心亂如麻,她一直理不清頭緒,她該愛鄒濤還是該恨他。
她恨他,但她也愛他,他走了,就帶走了她所有的愛恨情仇,連同她的喜怒哀樂,她心如止水,最後心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