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知她說的是平陽,心中想著,若是平陽,是否也會這般不顧性命的救他?細細想來,卻覺得大有可能。不免感慨,蒼天待他真好。
嶽湘琴往洞中望去,道:“我們要進去麼?這裏好古怪,處於湖底,湖水卻不湧入這個山洞,好沒道理。”
楊逸也覺得奇怪,若是常理,湖水該是無孔不入,絕不會如此,不免對洞中事物感到害怕。但此時別無出路,待在這裏,冷也冷死,咬牙道:“無路可走,老天剛放了我們性命,該不會這麼快取走。”
嶽湘琴點頭,二人便挽手步入洞中。
洞中幹爽,石壁光滑,鑲嵌著奇異寶石照明,也不黑暗。
楊逸道:“這該是人為修築。”
嶽湘琴目光打量著石壁,歎道:“當真鬼斧神工,竟能在湖底開闊出一條山洞,渾然天成,不知是何能工巧匠傑作。”
越行越深,洞中鋪著石道,頗為平整,行起來也方便。不知過了多久,隻見空間越來越大,竟然看不到洞頂。
嶽湘琴道:“我們走了好幾裏路啦,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一般,究竟通向哪裏?”
二人衣衫未幹,此時忽地一陣冷風吹來,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嶽湘琴抓著楊逸的手,顫聲道:“莫不是通著幽冥地府?”
楊逸忙道:“莫亂說。”牽著嶽湘琴加快步伐,想盡快離開此處。
又不知走了多遠,眼前豁然開朗。
石道盡頭,卻是一挖空的山腹,巨柱支頂,方圓數丈。
而對麵再無石道,卻是一高約十丈的巨大銅門。
嶽湘琴目瞪口呆道:“青銅為門,白玉雕柱,若不是地府幽冥,這般氣派,也是上了天庭!”
楊逸一顆心沉入湖底,心道老天開了個好大玩笑,此處無路,還不如死在湖中疼快,但也不願就此放棄,拉著嶽湘琴往銅門下走去,道:“這番有死無生,你喜歡奇聞異事,這大門倒也算一件,我陪你看看再死。”
嶽湘琴莞爾一笑,覺得能和楊逸同穴而亡,似乎也不可怕,便應了他。
二人皆覺得此門不是人力所能推開。
這扇銅門古樸至極,無釘無話,若不是大得驚人,絕不引人注意。
嶽湘琴用手摸了摸,奇道:“這門通體皆是青銅,但並無斑駁跡象,我看不出年月。但就算溶了來鑄錢幣,隻怕也能流通好久,真是大手筆。”
楊逸一邊摸索一邊道:“這十丈多高,三丈多寬,修給誰過?”
嶽湘琴笑道:“神仙或者妖怪啊。”
她覺得死已不遠,倒沒了剛才那麼害怕。
楊逸走著走著,突然停住,眼睛死死的盯著銅門上一個古怪圖案看起來。
那並不是圖,隻是一個凹痕,在兩扇門正中,正是一邊一半,大小隻有尺許而已。
二人方才落在銅門左近,竟未發現。
楊逸招呼嶽湘琴道:“丫頭,你過來看看。”
嶽湘琴走過來,順著他所指,摸了摸那凹痕道:“這是什麼?”
楊逸苦笑道:“我也想問你。”
嶽湘琴看了許久,忽然啊了一聲道:“把你的紫薇星盤拿來。”
楊逸祭出星盤,交到嶽湘琴手中道:“這是為何?”
嶽湘琴將星盤鑲嵌到那個凹痕裏,不多不少,卻是一般大小,喜道:“我在老師手記中見過的,你這紫薇星盤,便是在昆侖時,他的老師送給他的,我想這星盤既然在昆侖山中得到,隻怕和這些古裏古怪的東西脫不掉幹係。”
哢的一聲巨響回應了嶽湘琴的話,整個山洞似乎都在震動,卻無碎石細沙落下,隻有隱約可聞的機括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