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回頭看了看玉桂宮廷,拉著嶽湘琴道了句走吧,問道:“他當你是誰?”
心中卻想,這絕世妖魔當真好蠢,竟然看不出琴丫頭的門道,還堪堪中計,又奇道:“你讓血帝起了什麼誓言?”
嶽湘琴道:“他把我當作什麼雨師玉青雅,我讓他不準殺人,他卻答應了下來!”
楊逸聽了不免想笑,又回想起方才血帝所言絕不破誓,倒真如他自己所說,言出必踐。但又想雲淼被抓,不知師父能否救她回來,憂心又起。
心心念念,全是當日雲淼照顧他時模樣,開口道:“我們去尋吳剛,救雲淼妹妹可好?”
嶽湘琴點了點頭道:“好啊,不過你答應我,日後若是遇到雨師玉青雅,我們回頭便跑。血帝雖然脫困,但自困於誓言,雖是絕世妖魔,卻不能為禍人間,倒不可怕。這雨師應該才是鎮他之人,他絕世妖魔,竟被釘在桂樹上,還折了右翼,雨師肯定比他還要厲害。”
她卻未將嫦娥所言告知楊逸,無論什麼原因,她都不願讓楊逸和嫦娥再有太多牽掛。
楊逸根本不知雨師玉青雅,想了想覺著嶽湘琴絕不會害他,便點頭答應。
階梯自繁花叢中蔓延,依山而建,直上雲天。
這條道路並不難走,比起湖底那條,輕鬆了不知多少。
二人一路閑話,幾番死裏逃生,此時心情怎能不好?
嶽湘琴說的盡是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如天宮用何建造,能千萬年而不敗,又如何布置格局風水,能四季如春,亦或這條通天階梯,需得多少石料多少人力才能築成。
楊逸聽得津津有味,心道以後萬萬不可再叫她傻丫頭,她懂得可比常人多了太多!
十裏繁花相送,通天路攜手同行。
原來此穀坐落於百丈山峰之下,四周皆是高崖,一條路便是盤著山壁而修建,直上天際一般。行著行著,複又轉入一巨大洞口處,其間和水中洞口並無二致。
心中感歎,想來當時掉下去的水潭,便是當日所見大湖中的一個小水域罷了,真正通著那處天宮的,該是大湖。
這般也能解釋為何水潭中竟然有這麼大的吸力,該是湖底下水域連接大湖,地下更有激流,所以才會牽引住水潭中水流往下。
山洞盡頭又是一麵銅門,隻是已經被大力擊開,歪歪斜斜的倒在洞口,想來是血帝吳剛所為了,這裏該是山穀真正出路,心頭不禁為那些再次從水潭中出去的魔門人眾感歎。
出了洞開便是一座絕頂,此時天已大亮,白雪皚皚,冷風刺骨。
楊逸極目望去,白茫茫全是雲霧,山下是何模樣,哪裏看得清楚。
複又看向山洞,歎道:“若不是我們碰巧掉入水潭,隻怕沒人能找到這座宮殿。”
嶽湘琴冷得搓了搓手,道:“本就不該是人間的事物,還是不要被人找到的好。”
楊逸憂道:“也不知魔門的人會不會去而複返,饒了仙子清靜。”
嶽湘琴搖頭道:“你莫要想仙子了,她是你師父的老師,又是帶了你三百年的人,隻怕當你媽媽,不,做你祖宗都夠了。魔門該是沒膽子回來的,畢竟這座宮殿絕非人間該存在,若是來犯,誰也不知會引來如何了不得的後果。”眼睛骨溜溜一轉,笑道:“就算想來,也得能推開山道中那扇銅門才行,我們離去後,仙子定會關上它。”
楊逸想起那扇銅門,也忍不住笑了笑,道:“我們先下山去低些的地方吧,此處太也冷了。”
二人下山後,入了山林,便聞得虎嘯聲聲,在林中傳來。
楊逸皺眉道:“隻怕這裏有頭大蟲。”
嶽湘琴立馬來了興趣,迫不及待道:“正好,我們可以有肉吃了。”
楊逸忍俊不禁道:“莫讓它吃了才是。”
嶽湘琴卻是不管,拉著他就往聲音源頭尋去。
行不多久,果然見一頭斑斕大虎按著一頭死鹿,滿口鮮血淋漓,好不駭人。
見有人前來,立刻丟開死鹿,就往楊逸二人撲來。
嶽湘琴興奮道:“用九龍真氣打死他。”
楊逸暗道:“若是讓師父知曉我用這武功來殺虎吃肉,隻怕罵也罵死我。”但不待他想,那老虎來得飛快,已快撲到他麵前,猙獰咆哮,他聚氣化龍,一聲大喝,龍吟聲瞬間蓋過虎嘯,那老虎被迎麵而來的一條巨龍擊了個正著,頓時慘叫不斷,被彈回老遠。
便在這時,一道箭矢入流光般飛來,透過虎身,去勢不減,又擊在一旁的一塊千斤巨石之上。
“嘭!”
一聲巨響,那大石頃刻化作碎石迸射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