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良信是什麼德行的人,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一聽木雨竹給他羅列的罪名,就怕極了。
如果京兆府衙接了木雨竹的狀告,動真格去查,那他就絕對跑不了。
不但他不禁查,就是安逸伯府也不禁查啊,他們家做的那些事兒,宗宗件件,沒一處禁查的。
一旦京兆府介入查清過往,尚家滿門蹲大牢是輕的,弄不好,小命兒就得玩完。
直到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木雨竹的可怕,立馬慫了。
木雨竹見尚良信外厲內荏,隻剩嘴硬,便慢條斯理地從袖籠裏再取出一樣東西,晃了晃,道,“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嗯?
來,來來來,看著我,再好好確定一下,你就是死也不離開我對嗎?那你的意思是,要拉著整個安逸伯府跟我死磕到底了?”
“你……你怎麼會有這些?”尚良信驚得魂飛魄散,“我……我和,和離。”
上一秒,尚良信還恨不能活撕了眼前的低賤女人。
可看到木雨竹手裏那張能要人命的東西,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慌得脫口而出,趕緊答應和離。
他沒懷疑木雨竹手裏的東西是假的。
因為他看清了,她手裏的那幾張紙,是做假證的人名名單,以及陷害太子的假書信。
假書信上的字跡,雖然不是他爹和他尚良信的,也不是他們身邊幕僚所寫。
但是,這東西可怕就可怕在,是他和他爹暗中捏造的,更加不禁查啊。
隻要朝廷用心去查,戕害太子的罪名成立,那絕對不是死他一個安逸伯府六公子這麼簡單了,鬧不好,滅門九族是肯定的。
再一個,今天如果一招不慎,壞了四皇子布局,那笑麵虎四皇子趙捷,也能活活扒了他尚良信的皮。
所以,這位自認為風流倜儻的六公子,慌得顧不得襠部疼痛,趕緊提出了和離。
還有,尚良信想用緩兵之計,麻痹木雨竹。
待她離開伯府之後,認為自己高枕無憂的時候,他再給她一個徹底毀滅。
屆時,不管是明殺和暗殺,他都會讓她後悔今天的狂妄了。
萬分驚懼不安的他,不知道他們處心積慮捏造的假書信,為什麼會到了木雨竹的手裏。
所以,他想先安撫住她,然後再找機會殺她滅口。
而木雨竹一看尚良信不同意被休夫,隻想和離,當即也不墨跡就接受了。
但是氣人還是要氣一氣的。
“好叭,本姑娘勉為其難地應了你了。
嗬嗬……誰讓咱們倆拜過花堂,做了一年多的名義夫妻呢?
所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不休夫了,給你留點顏麵。
隻是啊,我的嫁妝,我的銀子,你要是少一文一件,我可不答應哦。”
“賤人。”尚良信眼睛要是能噴火,他就想立馬燒死她。
“離了安逸伯府,老子看你能猖狂到幾時?哼,我尚良信就不信了,京城內外,哪個賤種敢娶你?”
木雨竹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笑道,“騷年,你也別太自信了。老娘我離開你們安逸伯府,隻會過得更好。
你呀,還是少惦記著本姑娘的將來吧。呐,廢話不多說,還是辦正事兒要緊。至於以後,咱們走著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