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師,晚輩無意冒犯,隻是想提醒安大師,是不是忘了萬西洲的規矩,凡入萬西洲境內交易者,無論何人必須到萬西城拍賣場才可進行交易,大師你這番把東西帶走了,要杜爺如何向城主大人交待?”
“原來是為此事。”安塔喊道:“杜掌門你盡可放心,此行離去,我安塔從未來過清庸山,更未聽說過有杜掌門這號人物。”
“安大師說得很輕鬆。”厲勿邪麵色一沉:“相信你心中比誰都清楚,這事絕無可能瞞得住萬西城城主,你回大裕洲後,還有國師身份作為庇護,倒黴的隻能是清庸山,安大師到底安的什麼禍心!”
“小輩,膽敢如此放肆!”安塔低喝之間,身邊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十幾度:“莫以為你是萬西洲少青一代的傳奇,本尊就不方便拿你!在本尊眼中,你萬西洲以三百歲修得赤天境便能稱為少青傳奇,比我大裕洲二百歲得黃天境才能堪堪稱為傳奇相比,你萬西洲根本就是個笑話!”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誰人不知萬西洲是修行者的貧民窟,資源極度匱乏,空氣中蘊含的靈氣也是極其淡薄,即便天資再怎麼縱人,被修行資源所限製,也不可能有多大作為。
相比起上庸界其他部洲,萬西洲的確是個笑話。
是的,誰都能嘲笑萬西洲的修行者是鄉巴佬,土鱉,窮的隻能吃土,但他堂堂大裕國國師安大師說這種話就很耐人尋味了。
他可是名聲顯赫的公眾人物,其身份一言一行無形中代表的可是大裕國,乃至整個大裕洲的態度,況且此時他正處萬西洲的地界上,膽敢說出這種話來,實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厲勿邪和柳扶花這兩個代表萬西洲少青一代的傳奇,此刻顯得很被動,他們萬萬沒想到堂堂安大師居然不顧身份,說出這種態度強硬的話。
杜子騰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他一直沒吭聲,正是想借柳扶花之口搞明白安塔的真正心思。
現在他看明白了,這安大師狂,狂到沒邊了。
說出這番話,潛台詞無外乎就是——有本事把你們那狗屁城主叫出來,老子一點都不虛他。
看來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眼下安塔已然不顧萬西城的規矩,甚至不把城主放在眼裏,那麼也就代表著誰要攔他,他還真就敢大開殺戒。
當下似乎隻有默默接受六把玄品法器,放人離開,打碎牙往獨自裏咽這唯一的途徑可走。
不然呢,自己這夥人去跟荒階仙人拚命?
現實麼?
答案顯而易見,別的不說,就安塔身後的六名弟奴,個個都是紫天境巔峰的修境,而且又是毫無感情,毫無畏懼,隻聽命令的恐怖傀儡,相信其中任一一個都能幹翻他們所有人。
兩邊實力懸殊猶如馬車追火箭,連想想都覺得透心涼。
杜子騰陷入了深深得糾結當中,他從不認為自己慫,但此刻他卻想裝慫,不為別的,後果很嚴重,他承受不起,清庸山也承受不起。
但在此之前,他還是想賭一賭。
“安大師……”杜子騰晃悠悠的走了過來:“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吧,你跟我交易這沒錯,但是從頭到尾,我答應你所謂六把玄品法器交換的條件了嗎?有答應嗎,不如你仔細想一想?”
安塔轉過頭,愣了愣,麵色有些尷尬:“杜掌門,你還有什麼條件,可以提,但前提是,莫在擋我,否則……”
“別否則。”杜子騰擺了擺手:“都說了生意不成仁義在,安大師你這是幹嘛,這不是在商量嘛,這樣……除了六把玄品法器,你答應我一個附加條件,然後你就能走了,之後出現任何交易惡果,都由杜爺我一力承擔,你看這誠意夠了吧?”
安塔聽聞眉頭一皺:“小子,話說大了吧,你可是萬西洲的人,那萬西城城主……”
“他再牛逼跟老子有一毛錢關係?”杜子騰冷笑了一聲:“你少廢話,杜爺說的很明白,你爽快點,同不同意!”
“可以!”安塔不由對眼前的小子刮目相看,且不管他是裝的也好,還是無知也罷,能出說不把萬西城城主看在眼裏的話,就值得高看他一眼。
“杜掌門,你說,還要本尊什麼寶貝你盡管說,本尊別的不多,極品法器,丹藥,傀儡,功法多的是,今天就大方一會有何不可?”
杜子騰笑著點了點頭,緩緩開口:“杜爺我呢,既不要法器,也不要什麼丹藥,傀儡之類的……”
安塔緊了緊眉頭,盯著一臉痞笑的杜子騰,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