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第七十二章 章德寐
綠峰主此人,是為黃流派十二主峰之一,綠林峰的當家峰主。
別看人長得突兀,卻生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名字,是為章德寐。
自黃流派掌門人黃道一率眾攻打清庸派未遂一病不起後,整個黃流派便亂成了一鍋粥,原定下有任掌門人柳扶花至今下落不明,於是平日裏但凡對掌門之位有點想法的,在此時紛紛漏了頭,章德寐便是其中之一。
若光論外表來看,五大三粗,長相極其醜惡的章德寐,怎麼瞧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十足的莽夫,但章德寐本人卻不會這般以為,他打心眼裏瞧不上,那些正在黃流峰大殿前打的不可開交的其他謀位者。
在他看來,僅靠武力是不可能得到掌門之位的,要知道黃流派曆代掌門都是前任壽終之前直接任命,最關鍵的還是要得到黃道一的點頭。
於是乎,黃道一為何突然大病不起,成了章德寐這些日子主要的研究課題。
關於黃道一遲遲未等到天劫降臨,即將壽終將寢早已人盡皆知。然而修行之人的身體機能畢竟與凡俗之人不同,就比如說黃道一,按照上庸界的天地規則,即使他隻能活1500歲,但在1500歲壽誕之日來臨之前,哪怕一個時辰,甚至一刻鍾前,他依然還是一個能活蹦亂跳的快樂老頭。
當他的壽元進度條徹底讀完的那一霎那,他會應聲倒地,毫無征兆的突然暴斃。
章德寐也算是黃流派的老人了,他清楚的記得,黃道一距離1500歲還有3年零6個月12天,也就是說在此之前,黃道一的身體不應該出現任何毛病才是。
思來想去,他認定黃道一得的是麵子喪盡,心灰意冷的心病,與他前幾日舉全派之力,卻連清庸派結界都未能破去有直接的關係。
章德寐認為,與其在大殿前與其他謀位者爭得頭破血流,還不如做點務實的事——治好黃道一的心病,黃道一的心病一除,他章德寐得到承認,還不是鐵板釘釘的事兒。
而想要治好黃道一的心病,還是要從清庸派入手。
章德寐從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想到這裏他立刻動身下山,準備趕往清庸山附近,試圖喬裝打扮一番,再重金賄賂一番,讓清庸派的下山弟子將他悄無聲息的帶進清庸山。
章德寐認為,隻要混進了清庸山,以他的機敏才智,再把那姓杜的小子一綁,這事兒也就成了。
說來也巧了,章德寐剛獨自下山下到一半,老遠便看到了一群看山弟子綁著一個看起來挺眼熟的人。
按說章德寐也在攻打清庸派時見過杜子騰一眼,而且還是那種遠距離,分辨率極低的方式見過一麵,再次見麵應該很恍惚才是。
原因便在於杜子騰實在太過晃眼,但凡是打眼瞅過他一眼的人,此生都能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豬腳光環是不存在的,原因無他,杜子騰雖說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上庸界,但他還是習慣了現代人的穿著打扮。
杜子騰完全不在意什麼,清風扶來,青衫依舊,長發拂麵的意境,現代人的慵懶隨意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他的打扮向來都是極短的寸頭(不用天天洗),短袖套一件外套(一年四季全齊活),粗布裁成的長褲一條(主要耐磨),萬能的人字拖一雙。
這般簡單的打扮卻在上庸界絕對是獨一份,即使在凡俗之中連乞丐都比他穿的有牌麵,可他的身份偏偏還是某修仙宗派的堂堂掌門人,章德寐可不就死死得記住了他。
見是杜子騰,章德寐內心頓時激動不己,自己為了活捉這小子,可是通宵達旦編了好幾份計劃圖,誰承想這小子居然主動送上門了。
說回杜子騰,此時的他被章德寐抗在肩頭上,內心卻無半分波動。
通過那幾個看山弟子的簡單交談,杜子騰對黃流派此時的狀況心裏大概有了個底,他此行原本也是為了見黃道一,料定這綠帽子是拿自己當功勞去找黃道一邀功去了,自然也樂得裝作糊塗。
“杜小子,你這樣不行……你得換身行頭,別動啊,乖乖地配合你章爺,等到了黃掌門麵前,章爺還能給你求個痛快。”
章德寐說著就開始對杜子騰動起了手腳,杜子騰目瞪口呆的感受著自己隻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章德寐換上了一套黃流派弟子的行頭,他不禁對綠帽子刮目相看。
乖乖……這手法要說沒糟蹋過幾百良家婦女,杜子騰打死都不信。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看起來腦子缺根筋,卻沒想心思還挺細密,懂得狩獵之道。
“小子聽著,馬上就到主殿了,章爺把你放下來,你不準跑,也不準叫,直管跟著章爺走!否則……”
“章爺是吧……”杜子騰撓了撓頭:“不對吧,你想一想啊,你把我帶到黃道一麵前,最多也是給我求一個痛快,那我幹嘛不跑不叫,大不了也還是一個痛快嘛,你這邏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