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老賀(1 / 2)

普通的工作時段,雖說不太枯燥,但也沒太多樂趣。近期關注度頗大的毒奶粉風波裏,幾例主要事件的地點不在北京,不過身為首都的報社,自然是有著不一樣的輿論話語權,從而導致我的工作量也劇增。每天忙到很晚,疲憊不堪,累成狗,便沒太多心思去想姚娜的事情了。

周四接到電話,中學時的一個好友來北京有事。俗話說的好,有朋自遠方來,尚能飯否?我當然得盡一下地主之誼,不過不是今天。

我電話裏跟他解釋了一番,好說好歹,才約到周五晚上碰麵。周五傍晚,還沒入夜,朋友就催個不停,我忙完報社裏的事後,幾乎是連走帶跑地趕往停車場,然後驅車前往會麵地點。

我這朋友叫賀正威,中學時候的同學,還曾是同桌,後來他當了幾年兵,退伍回來後分配在鐵路機關上班。他父親跟我父親也曾是同學,據說關係也非常之好,所以跟他關係非同一般。他見到我後毫不客氣,我還沒坐下,他就不滿地叨叨叨開始抱怨,我苦笑一下,放下包,落座。一兩年不見,他外貌沒什麼改變,但精神氣卻變了,理著短發,穿著一身灰綠色的戶外衣,皮膚顯露出一種健康的棕色美感,雖然此時像個婆娘一樣在嘮叨,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銳勁。

菜一早就已上齊,他幫我倒了杯酒,說道:“雷哥,你這莫不是貴人多忘事吧,明知道我來北京找你聚聚,你還特意搞得這麼晚下班,我看啊,黃花菜都涼了。”我一口悶完杯中酒,夾了幾點菜後,無奈攤開手,說:“我哪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鳥工作,忙的時候那真的是連吃飯喝水的功夫都沒,我今天拚命趕工,一下班就直接趕過來了。否則按照平時的進度,還得兩個小時才能下班。”

他擺擺手,截口道:“別說這麼多虛的,來點實在的。來來來,雷哥,喝了這杯還有三杯,咱哥倆好久沒碰麵了,先喝了再聊其他的,來啊,別讓我再舉著啊。”作為遲到的一方,在酒桌上確實理虧,且又是鐵到心底的朋友,我也懶得拒絕,脫掉外衣,把手機聲音關閉,跟他幹起來。

酒過三巡,半微半醺,閑話說了不少,一起在同一個城市生活過,當然有的是話聊,聊著聊著有點像回到學生時候,那種特有的放鬆跟不設防感。中途,不勝酒力,我點了根煙,然後單手支著額頭問:“老賀,這次來北京是幹啥來著?”

他酒量似乎有長進,還暫時看不出醉意的樣子。以前都在湖南的時候,經常喝醉,有一次半夜了,他打我電話,我迷迷糊糊按了下接聽鍵。他在電話裏大聲嚷嚷,雷哥雷哥,出怪事了,快來救我,媽的,老子的方向盤跟儀表盤都被偷了,這讓老子怎麼怎麼他媽的開車。我當時聽了後一個激靈就清醒了,被他給說懵了,正準備問詳細情況的時候,他電話就掛了,打也打不通。第二天我才知道,他晚上喝酒喝多了,坐到了副駕駛。為此,我曾嘲笑了他幾個星期。

老賀聽到我這麼問,便回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單位出差,這時間鐵路這塊鬧騰著搞什麼改革什麼的,所以多少總有點事要來北京。這次單位裏負責出差的同事生病了,我就頂替一下。哎,我操,普通的單位出差還能報個什麼差旅費賺點額外收入,這我們自己鐵路部門出差,就別提了,我也是倒黴,碰到這差事。

聽到這,我啞然失笑:“你這種純粹的富足小哥,怎麼還計較起這點小收入來了。”

老賀裝得一臉正派,搖搖頭,回道:”這可不同,我自己家是自己家的,我在外頭掙的就是要掙的,這我可不能吃虧。“我聽了後,沒再說話,隻連連點頭,連連點頭,老賀看我這樣,就說:“雷哥,這不像你啊,就不行了?我們接下來是用無敵大青島還是用雪花綠巨人漱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