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老賀完全沒注意到我的異想天開,他很直接,相當惱火這些啞謎,不耐煩地直接問他:“人上人?拍片的?什麼鳥?說這麼多雞巴話,我還沒搞懂這猰貐到底是怎麼來的,活在這種封閉的環境裏,沒人管沒人養,早就死透了,難不成還真是石像變的?”
“唉,我說了,猰貐是被別人控製的,別人自有掌握猰貐的手段,具體是什麼手段,我也真不清楚,我要清楚,我肯定都告訴你們,我不屬於那些人裏的。”
我回了過神來,看到淩風在老賀的逼問下相當難堪,於是我換了個問題:“淩風,這個王陵的主人在博物館沒有具體的記載,猰貐是不是這王陵的主人養的?用來當看門狗一個性質的?”
“我的推斷應該是的,石像生是死物,幾千年了,不會騙人,墓主人生前肯定對猰貐很有好感,所以死後才拿來當石像生。”
我還準備繼續問,淩風這時站起來,拍拍我的肩:“雷哥,現在時間不早了,天亮之前我們得回到地麵,現在我說的,你們可能會信,可能不會信,這些暫時都不重要。我能發誓,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惡意,這樣拖著不是辦法,我們先往前走,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再說。”
對於這個提議我還是讚同的,我們這次是當小偷,偷偷摸摸地來到這個一級國家文物保護遺址,這是赤裸裸地犯罪。我們進入這個王陵的初衷,就是找到良渚黑陶,其他的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
當然了,我們也沒忘蘇老爺子,但在這麼大一個餘杭找人,實在是沒有眉目,不過蘇老爺子是被人給綁走的,不是被動物叼走的,綁走你,證明你這個人質是有作用的,不會把你撕票不會出現近期內的生命危險。
一行四個人,老賀跟姚娜雖然對淩風有疑惑,但曾有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不能說把人看透,但也能大致判斷淩風確實是沒有惡意的,也同意淩風的提議。
沒有再坐下,我們打算邊走邊說。剛我們從大殿的暗門下來,也就一米多高,現在我們走的是一段向下斜坡的墓道,說不上敞亮但也絕不狹促。這墓道是土質結構,打開暗門時撲麵的灰塵味,我就知道這裏頭不會很潮濕,用手一摸,果然,相對於進入王陵那個通道的濕潤來說,這裏顯得很幹燥。
前麵大殿裏的那番驚險,我都忘記用煙火來檢測空氣了,等我想起來這點時,我們都已經在這裏呆幾分鍾了,看樣子這裏頭的空氣是無害的。
掏出煙盒,我最愛的蘇煙,老賀跟我都是抽煙的,有好幾年的煙齡了,淩風我就不太清楚,曾經有時候見他抽,有時候見他拒絕,但這次,他還是接下了煙。幾個男人點上,吧唧吧唧幾口,我感覺氣氛緩和了點,我邊走邊說:“老賀,有些事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前麵看你樣子有點生氣,其實也怪不得淩風,某種情況下來說,他是被我們拖下水的,應該是我們要內疚才對。”
老賀吐出一口煙圈,我操,這小子竟然會歎氣,他吐完煙圈,唉了聲:“我知道,我知道的,小哥,你別怪我,部隊裏那會,在關鍵任務上我們都是不允許有任何細節隱瞞的,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說不定就會導致一個很大的事故。
走在前方的淩風回道:“恩,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真的相信我,我對你們沒有絲毫的惡意。”
我嗯了一下,表示知道,我告訴他:“淩風,現在我們幾個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或許有你的苦衷你的過往,我們都能理解,我也清楚你不是個有惡意的人。在王陵裏,我們就碰到了匪夷所思的東西,現在嚴格來說,是到了王墓裏頭了,一切更危險,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們發現了就說出來,早發現早解決。”
“恩!雷哥,您放心,一定。”說完,他微扭過頭,看著我們笑了笑,笑得很溫和。
我這麼說不是危言聳聽,剛在大殿中央,有個石碑,石碑上什麼字我不認識,但我猜測應該是誰誰誰之墓什麼的。這個石碑不僅僅有著標示墓主人身份的作用,也有著分隔作用,分隔陰陽。在風水觀念裏,陵,屬於陽界,就是活人的地盤,下到了墓裏,就是陰界了,就是死人的地盤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就是走在死人的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