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幾道黑影在林間穿梭。他們似乎很熟悉這裏的地形,即使在漆黑的夜晚,借著一點點星光就能在複雜的山裏如履平地般快速奔走。
靜雲跟在張大郎幾人的身後,他們今晚要去對麵的山賊窩救大胡子。靜雲見她前麵的那些人,步伐矯健,輕盈的身法讓人無法想象這些人在一年前還隻是在田地裏耕種的淳樸農民。
幾人借著夜色趕到那哈赤將軍一夥的臨時窩點,他們低下身子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那山洞內火光搖曳,傳來喝酒、濫罵、嬉鬧的吵雜聲。而在洞外,有人在暗處守著,還有一隊人在周邊巡邏,守衛很嚴。
張大朗見此,心下越發覺得這些人有古怪,不像是山賊。他轉頭對他身後的靜雲道:“薛姑娘,你真要和我們一起進去?你還是在這裏等我們出來吧?”
“不,我要去。放心我不會拖各位後腿的。”靜雲說著就把手上的銀針和一些藥包拿出來給他們看。其他人見此,也不再說什麼,他們來之前已經見識過靜雲的身手了。
見張大郎還欲言又止,靜雲隻得堅定地看著他說道:“張寨主,今晚我們必須救出人,否則…”靜雲未說完的話,其他人都明白,今晚是救大胡子最好的機會,否則大胡子就凶多吉少了。
聞言,張大郎最終還是點頭了,用眼神詢問靜雲接下來該怎麼做。
靜雲見此,深吸一口氣,上前打量一番山洞周圍的情況。發現有兩個人單獨在一處背光地方坐著,她眼神一亮,立刻蹲著身子,悄悄地接近那裏。而她身後的張大郎等人見此,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靜雲停在那二人坐在的矮土堆下,隻聽一人在抱怨道:“呸!真TMD的倒血黴了。連著幾天都輸給那些小子,讓老子守在外麵吹冷風。他們倒好,在洞裏好吃好喝的,嗬嗬,還好老子偷偷拿了兩壇酒出來,來,兄弟,今兒我們也好好喝上一回。”他說著就拿起手裏的酒喝起來。
“我說兄弟,少喝一點。我們還要守夜巡查,今天把對麵的人給抓了回來了,謹防他們來救人。”一邊的另一個人勸道。
“哈哈…我說兄弟你放心吧,那些孬種隻敢躲在窩裏不敢出來的。要是來了,就那些小嘍囉,難道我們還怕了不成,老子讓他們有來無回。”那人不屑地說完,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咕嚕…咕嚕…哈…這宣倉國的酒,味道是不錯,就是喝著沒我們雪狼國的酒帶勁兒。”
“有酒喝,你就知足了吧。”另一人也喝了一口道,“嘖,這裏的酒就是好喝。”
二人一大口一大口的喝著,完全不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小嘍囉正在他們腳下了。
而靜雲聽到他們的對話,特別是聽他們提到‘雪狼國’的時候,心下一驚疑,難道他們是雪狼國的人?她見那兩人喝得高興,嘴角一勾,她手上銀針閃過,那土堆上的兩人立刻栽倒下來,張大郎幾人立刻接住,把二人輕輕放了下來。
張大郎幾人在聽到這兩人在說他們的時候,早就想起來給這兩人一拳了,又聽到他們是雪狼國之人,一股恨意更是油然而生。現在見兩人暈了過去,幾人立刻輪著揍了他們幾拳。
見此,靜雲無奈,阻止道:“好了,不要打死了,留他們還有用。你們快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換上,現在救人要緊。”
聞言,本還想揍幾下的幾人才停下了手,連忙扒下衣服給他們其中的二人換上。那二人立刻坐上那土堆,裝作喝酒的樣子。而靜雲則看著地上被揍得麵目全非的人,一時感歎,男人也有如此較真的時候。她抽出銀針刺激一人的穴道,讓他清醒過來。
那人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暈過去,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像被什麼碾壓過一樣,全身各處都在發出疼痛的呐喊。他一睜開眼睛,想看清楚是什麼情況時,一張有著恐怖疤痕的臉突然映入了眼簾,他一怔,剛想叫出聲來,就被他用一個匕首抵住脖子冷冷地威脅道:“住嘴!不許動!”
“說,今天你們抓回來的人被關在那裏了?”張大郎聲音森冷,配上他那張猙獰的臉,讓那人心生恐懼,害怕得咽了咽口水。但還是拒絕回答的搖搖頭,心下不斷的想抽自己這張烏鴉嘴,他今天真的是倒八輩子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