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之時,聽見裴昱明又回來了,重新在她身後坐下。
央嫵看不見他的動作,隻能聞到身後藥味漸濃,應當是裴昱明先用掌心的溫度把藥膏化開了。
果不其然,不久裴昱明就完全貼上了她細膩的肌膚,帶著藥膏的大手在給她揉開淤血。
此舉不比挨打好受,央嫵再度疼得腳趾蜷曲。
她像條泥鰍似的扭來扭去不停,嘴裏又不停地疼得嘶聲,裴昱明威脅地按住了她的腰。
“沒打夠?”
他的嗓音清寂,威嚴不容抗拒。
央嫵嚇得一縮:“夠了夠了,殿下受累了。”
明明受累是她,她卻要給他道歉。
唉……誰讓人家位高權重,又是自己的主人家呢……
上好藥膏,裴昱明拉著她站起,讓央嫵自己提著裙子立於身前。
兩人麵對麵,央嫵這才得以見到攝政王真容。
雖然他在外的名聲煊赫,但他本人長相並無張牙舞爪,趾高氣昂之意,相反,在燭光下低眉的模樣還有幾分溫和,像是清冷的謫仙。
褻褲順著央嫵的動作從膝彎滑下,堆疊在腳上。
她的雙腿勻稱白皙,因為跪了許久,膝蓋通紅,甚至還起了淤青,顫顫地打著抖。
裴昱明換了藥酒,在手心搓開後覆上她的膝蓋,灼熱絲絲侵入骨髓,青紫化開,增加了通紅的範圍。
他又是藥膏又是藥酒的,央嫵料想是懲罰結束了,心情輕鬆起來,又有了哭的力氣:“殿下,輕點……疼……”
央嫵騰不出手擦眼淚,晶瑩的淚珠盡數掛在臉頰上,眼圈發紅,好生可憐。
裴昱明的神情始終平靜,收好藥瓶,拿手帕擦著手,眼皮都未抬一下道:“滾吧。”
在頭頂蓋了一晚上的陰鬱終於結束,央嫵如蒙大赦,忙道:“是,奴婢告退。”
央嫵整理好衣物,腳步狼狽地跑出了寢殿。
晴朗的冬夜月明星稀,冷風陣陣。
央嫵抹去眼淚,身上擦過藥,刺痛轉變為酥麻的熱痛,並不感到寒冷,傷處也不如上次慘烈,尚能行走。
說來可笑,別人家不說寵姬吧,哪怕是個平平無奇的通房丫鬟,也是陪吃陪喝陪睡覺就行了。
她倒好,自兩年前與裴昱明有了肌膚之親,不僅要習武識字做功課,還要與莊子上養的武奴侍衛們一同參加半年一次的考核。
她一個燒火丫鬟,哪裏做過這些舞刀弄槍的事!
所以第一年,她連著兩次考核都是倒數第一!
裴昱明一向不近女色,至今尚未納妾娶妻,人人都羨慕央嫵得攝政王青睞。
將來若能生下一兒半女的,說不定來日能被納為妾室,再運氣好點說不定還能立為側妃。
沒想到,裴昱明不改以往冷酷無情,完全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意思,讓人把她按在刑凳上打得三天起不來床。
眾人見了央嫵的慘狀,從此再無豔羨之情。
躍躍欲試要取代央嫵位置的女孩子們也老實了,安安心心繼續幹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