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被吃得七七八八,央嫵心滿意足地拿帕子擦嘴,裴昱明吩咐人把桌子上的殘羹收拾了。
待所有人退出去,裴昱明坐到床上,冷不丁地對央嫵道:“衣服脫了。”
“啊?”
央嫵心下猛然一跳,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為什麼這麼突然要她脫衣服?
她渾身筋骨損傷無力,難道都這樣了還要侍寢?
那明天早上,她還能下床嗎?
央嫵扭捏了半天沒動作,反倒臉越來越紅。
裴昱明眯了眯狹長的眼眸,猜透了她的心思又不戳破,半靠在床頭,曖昧地催促道:“在想什麼?規矩忘了嗎?”
央嫵聲如蚊蠅:“沒有忘。”
裴昱明的命令她不能抗拒,央嫵深呼吸壓下思緒,摸到腰間細帶,輕輕一扯,曼妙春光便盡數暴露在空氣中。
“過來。”
裴昱明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示意她跪到兩腿間。
雖然兩人之間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關係,可那時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
這會房內燭火點得明亮,看得一清二楚,央嫵羞澀得抬不起頭,磨磨蹭蹭地挨到他腿邊。
預想中的激烈風暴沒有並未如期而至,裴昱明托起她纖細的小臂,指尖輕敲瓶沿,抖出藥粉,均勻撒在傷口上。
原來隻是上藥呀……
央嫵鬆了口氣,把方才的胡思亂想驅逐出腦子,乖順地任裴昱明擺弄。
上好藥粉,裴昱明把瓷瓶放到一邊,換了藥膏,拉她跪直。
央嫵的皮膚瓷白細膩,有一絲擦傷就很顯眼,細小的傷口如白玉上的微小瑕疵,斑斑駁駁令人憐惜。
覆有薄繭的指腹將膏狀藥物揉開在傷口,周邊肌膚上帶起細細的酥麻之感。
他的手法不輕不重,用力均勻,什麼傷口該用什麼樣的藥好得快,顯然是經驗豐富。
這一點央嫵早有領略,每次訓誡完之後裴昱明都會親自給她揉傷上藥,雖然疼得和挨板子不相上下,但在他手下照料的傷總是好得快些。
不知是冷,還是敏感,央嫵打了個激靈。
“馬上就好了。”
裴昱明神色專注,像是在修護一件至臻之寶,任何泛紅的擦傷都要上藥,不放過一處會給她留下瑕疵的破損。
前麵檢查無虞,央嫵轉個身,將及腰長發攏到身前,脆弱纖麗的後背暴露給裴昱明。
央嫵看不見後背人的動作,不知他沾著冰冰涼涼藥膏的手下一秒會落在哪裏,於是覺得格外癢,小幅度地左右躲閃。
“動什麼。”
裴昱明在她腰間的手略微施力,央嫵悶哼一聲,絞著手回頭看他。
裴昱明無需任何表情就自帶威相,此刻蹙著眉,更像是會隨時降罰一般。
央嫵不敢多言,隻能怯怯認錯:“我不動了,殿下。”
嘴上是這麼講的,央嫵心裏卻暗道他大魔頭,一天天的表情像極了要吃人。
央嫵背回身,偷偷朝他撇撇嘴翻聳聳鼻子。
“在心裏偷偷罵我是吧?”
央嫵一驚:“我哪敢!”
“下次做表情之前,記得把頭完全轉回去,別明目張膽讓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