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姚很震驚地歎道:“不是吧,殿下管你管那麼嚴?”
“是啊,不是習武就是讀書,他自己忙起來不分晝夜,於是讓別人也和他一樣爭分奪秒。”
央姚哈哈大笑起來:“那是當然了,聽清茹姐姐說,殿下從小勤奮刻苦,又聰慧過人,許多人對他寄予厚望呢。”
裴昱明小時候的事跡,央嫵隻能依靠旁人口述知道,因為她出生的時候,他估計都能寫詩作賦了。
央嫵算算時間,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八歲,那她最早也隻見過十六歲的裴昱明。
回憶太過久遠,央嫵記不大清他的具體樣貌,隻記得他看上去很不好惹,身上的肅殺之氣簡直不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央姚問她:“那央嫵,走之前你還要出去逛逛嗎?”
央嫵果斷點頭:“要!”
準備啟程的那日午膳時間,央嫵得了裴昱明首肯,歡歡喜喜和央姚直奔東市。
裴昱明獨自入了滿春樓,在預訂的位置上落座。
謝庭時前後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人和他一起進來。
“咦?——”
謝庭時從座位上起來,探頭到屏風外麵看了一圈。
“咦?——”
蘭如月皺起秀眉道:“謝庭時,你又發什麼瘋?”
謝庭時蹭到裴昱明身邊,翻起他左右的袖子尋找:“不對啊,兄弟,你的小貓不用吃飯嗎?藏到哪裏去了?”
裴昱明強忍著給他一耳刮子的衝動,抽回自己的袖子道:“再廢話,你也不用吃了。”
“切,無聊。”
謝庭時翻個白眼,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畢竟幹了這麼久的活,若是連老大的一頓犒勞飯都吃不上,那也太虧了!
現在不是辦差時間,蘭如月也不似往常拘束,等菜齊了,邊吃飯邊問道:“昱明哥,那些箱子我們真的不先打開看看嗎?”
謝庭時立馬應和道:“對啊,萬一真藏了些不該藏的,到時候鴻飛的罪名被定大了牽連霍景榮,我們都不好給他求情。”
裴昱明一口回絕:“不用,該怎樣發落就怎樣發落。”
謝庭時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道:“啊?他不是你發小嗎?你難道就這樣任其自生自滅了?”
裴昱明眼底流動著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很快又蒙上一層冷意:“兒時情義若是可貴,他此刻就不會站在我的對立麵了。”
先背信棄義是他,裴昱明沒有義務傾盡心血去保一個本就驕奢淫逸,縱情聲色的地方王侯。
三人良久無言,連謝庭時都沒有開口講話。
有時候,謝庭時會有點憐愛裴昱明,明明是個位高權重的王爺,怎麼身邊親近的人一個個不是背叛他,就是時常相距千裏不得相見。
難不成他是什麼天煞孤星嗎?
如果央嫵能討他歡心,不管她是什麼出身,謝庭時都會為裴昱明感到高興。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等回京複完命,他又要回邊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