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瑤靠在自家的浴房內,閉起雙眸享受著灼熱的蒸汽。一直以來的緊張感瞬間得到放鬆,抬腳踢著浴桶裏的花瓣,渾身說不出的暢快。
嬌小的身體埋在浴桶之中,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麵。發絲垂在她瘦削好看的蝴蝶骨附近,臉頰泛著點點紅暈。
“主子,你好美啊。”身後的阿彩打趣的說道,一邊拿起毛巾擦拭著王子瑤的脊背,點頭不住的感歎。
王子瑤抬手捋了捋修長的發絲,抿著雙唇,額間泛著顆顆汗滴,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她甩頭看向阿彩,邪眉一挑,嗔道:“嗯?可是抹了蜜糖?”
阿彩的臉上騰起紅暈,撩起一絲清水潑在王子瑤的頸處,水珠順著潔白的項頸慢慢流入水中,激起小小的水花。王子瑤笑笑,也不為難阿彩。慢慢的將雙腿伸直,頃刻間整個人漂浮在浴桶中,四肢百骸也有說不出的舒爽。
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傳進王子瑤的耳膜,王子瑤繃緊了鬆懈的神經,眯起雙眸。雙耳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聽呼吸,略帶粗重,應該是個一個男人。王子瑤臉色微怒的看著阿彩,沉聲說道:“你去看看,外麵何人。如果找我,讓他等一會。”
阿彩雙目呆住,嘴巴張成了O型。對著阿彩的眼睛,王子瑤再度點頭,阿彩把手裏的毛巾放在一邊,緩步走出了浴房“吱呀”浴房不遠的地方,真的站著一個人影。
阿彩站定,竟然發現是那日主子提到的楊大人。原本紅潤的臉頰又騰起一絲緋色。慢慢走向來人,福身垂眸,輕聲說道:“楊大人,主子說讓你等一會。”
楊大人點頭含笑,略微頷首。緩緩走到遠處的樹下,盯著高高的彎月,默歎一聲。
阿彩見狀,起身緩步走回了浴室。剛拉開門,就見王子瑤已經穿好了裙子,滿頭的黑發並未挽起,柔順的垂在身後。未幹的水珠順著發梢,緩緩落下。王子瑤聞聲回頭,一雙黑瞳盯著阿彩的雙眸,沉聲說道:“楊大人?”
阿彩垂下眸子,抿了抿雙唇,點頭。王子瑤緩步走向阿彩,眸子變得溫柔。盯著阿彩的雙眸,纖長的手臂托起阿彩柔弱的雙手,溫柔的說:“你幫我把衣服收好就回去睡吧,我一會就回去了。”
阿彩臉頰頗紅,福了福身。王子瑤鬆開手,略過阿彩的身邊,抬起纖細的手推開了大門。
映著蒼白的月色,樹下的人影稍稍點頭。還是那一身潔白的長袍,修長的身材更加性 感。王子瑤麵容微冷,皺眉打量著陌生的男子。警戒感油然而生,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話裏話外,他好像知道自己。
王子瑤快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抿了抿唇,點頭回禮。略帶挑釁的意味看著男子:“你知道什麼?”
楊大人耳根發紅,拱手俯身,雙眉緊鎖。不卑不亢:“請太子妃,借一步說話。”王子瑤點了點頭,二人走向相府書房。
待書房厚重的大門關上,王子瑤轉身回頭。快速抬起右肘,“砰”的一聲將楊大人抵在牆上,雙眼冷光緊掃。大聲厲喝:“你到底是誰?”
楊大人抬眸看著王子瑤,眼裏十分不屑。輕挑眉目,沉聲說道:“我就是那個讓你來這裏的地方。”
王子瑤心中“咯噔”一聲,將楊大人放下,緩步走向書案前。燭光映著王子瑤的臉,更加狠辣。她緊鎖雙眉,冷聲笑道:“嗬。。。你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看起來你並不怕我?”
楊大人哈哈一笑,落落大方的回視王子瑤的雙目。一字一字的說:“二十一世紀,中國特種部隊暗殺成員,真名王子瑤,山西臨汾人。我說的是也不是?”
王子瑤的心裏略發的緊張,緊抿雙唇。臉色愈加泛白,汗水浸入身體。黑瞳劇烈收縮,發出一道道刺人的精光。楊大人不緊不慢的看著王子瑤,雙目擰成一個川子,沉聲說道:“你不用害怕什麼,我不會傻到將你帶過來還讓你殺了我。你可要知道,你一個暗殺成員,即便是十個我也抵擋不了。”
王子瑤的心中稍稍平複,心裏的緊張慢慢鬆懈。盯著楊大人的眼,心裏好似明白了什麼,冷漠的笑容再度浮起,譏諷:“你將我帶來,又是為了什麼遺詔吧?”
楊大人頹然的搖了搖頭,眼裏的神色黯淡。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嗬。。。並不是為了遺詔。我本是長山派傳人,本名楊鬆齡。會些占星卜卦之術。推算出五年之內大晏必滅,而下一個掌權人若不是南宮樂,那麼將遭受滅頂之災。”王子瑤纖細的手掌拍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嘴角一牽,怒視楊大人的雙眼,鏗鏘有力的說道:“誰也不能左右我。”
楊大人怔了怔,頹然的看著一邊。深邃的眼底浮起絕望,半晌,轉向王子瑤昏暗的眼眸。一句一句的說道:“五年後,皇帝必死,眾大臣必然兵變。”說罷“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轉身走向門外。
看著楊大人的背影,王子瑤的眸子裏的光芒漸漸暗淡。頹然的靠在椅子上,未幹的秀發貼在薄薄的裙子後,一點點浸濕。她抬起雙手捏了捏額頭,沒有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也擺脫不了戰爭。與其說戰爭,還不如說是生存之道,立足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