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瞥了她滿是緊張的小臉,眉頭蹙了起來。
“葉唯心,你在說什麼醉話?”
“我才沒喝醉呢。”
她的手指不安地纏著薄毯,聲音越來越低,“我曾偷聽到趙子林和別人的對話,他說,你打算和趙怡寧結婚,我聽的真真的。”
聞言,陸時寒被氣笑。
“趙子林的話你也信?你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吧,葉唯心?”
葉唯心愣了愣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有夠傻的。
因為主觀意識裏,她是通過偷聽得到的這個消息,造成一種真實度很高的錯覺。
再加上涉及陸時寒,她好像就失去冷靜的思考和判斷能力了。
“時間還早,你可以睡一會兒。”陸時寒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在這種在他看起來很傻的問題上多說。
葉唯心翻了個身,將身上的薄毯子攏了攏,心情卻徹底放鬆了。
就像,卸下了一塊壓在心頭的石頭一樣。
……
一行人於當晚順利回到了A市,第二天葉唯心就被鍾欣潼抓去醫院做檢查,折騰了半天才回家,可把她累的夠嗆。
走在庭院裏,葉唯心仔細地看著手中的幾張體檢報告和CT圖。
因為腦部腫瘤被切除了大部分,再加上在F市的幾天裏也有在按時吃藥,所以情況尚且維持在還算好的階段,起碼,沒有惡化。
鍾欣潼和學長顧飛揚醫生的建議是,去加拿大進行後續治療,正好,陸時寒之前也是這麼打算的。
忽地,不知從哪裏飄來幾聲喊叫。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環顧四望,那聲音似乎更真切了,像是從酒窖那邊傳來的。
葉唯心往酒窖的方向找過去,透過門上的小窗,好奇地向裏麵張望。
一片漆黑,但是裏麵那個人的叫罵聲卻無比清晰了。
“陸時寒,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你給我記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葉唯心頗為意外。
這裏麵究竟是什麼人,陸時寒又為什麼要關著他?
身後,傳來一道皮鞋踩在雨花石路麵上的脆響。
她回眸,便見到陸時寒正向這邊走來,還有常青,他恭敬地跟在氣質矜冷的男人身後。
陸時寒冷嗬了一口氣,“又在吠叫麼。”
“是啊,簡直吵死人了。”
“還是不肯招?”
常青為難地搔搔頭,“老大,您是不知道,這家夥簡直就像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說話間,二人已經過來了,見到葉唯心,陸時寒挑了挑眉。
“你怎麼在這裏。”
葉唯心解釋著,“剛才經過這裏,聽到裏麵有人在叫喊,就好奇過來看看。阿寒,你究竟把什麼人關在這裏麵了?”
“正好,你也來看看。”陸時寒使了個眼色。
常青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吱”一聲推開。
一進門,濃烈的酒精香氣撲麵而來,常青打開了這裏的燈,三人踩著陳舊的木質階梯下了酒窖。
隻見在酒窖深處,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個子被綁在酒桶上,他臉上有些青紫,看樣子是受過了“照顧”,見到陸時寒,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陸時寒!你終於肯露麵了!”
陸時寒在他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目光睥睨著他,眼底透著幾分森然的寒意。
他冷笑,“怎麼,迫不及待想死了麼?”
“少囉嗦,有種就殺了我!沒種的話,就趕緊放了我!”他不停地掙紮著,叫囂。
葉唯心很意外,因為這個被綁著的男人,她還真認識。
好像是叫……阿石?
“阿寒,這不是趙怡寧的人嗎?”她疑惑不解地問,“你怎麼把他抓起來,還打成這樣?”
“笨蛋,還不明白嗎?”陸時寒道,“那日在醫院天台上襲擊你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葉唯心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阿石,感到徹底的震驚。
原來,那日想要把她從天台推下去的人竟然是阿石,那他口中的“主子”,就是趙怡寧了?
那個女人,心腸居然狠毒到這個境地?
阿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淤青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葉小姐,你還活著啊,不得不說,你的命可真是夠大的。”
聞言,陸時寒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常青。”
“是!”常青噌噌兩步上前,一拳打在阿石的肚子上,疼的他悶哼了一聲,卻無法反抗。
“哈。”阿石落下了冷汗,嘴上卻是不服輸,“打啊,打死我!”
“我做了什麼,讓趙怡寧想要取我的命?”葉唯心失神地問,“你回答我。”
“大小姐?”阿石佯作驚訝,“這件事和大小姐有什麼關係?殺你,是我自己的決定,和大小姐無關!”
“什麼?”葉唯心蹙起芊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