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飛驚愕地睜大眼睛,良久才說出了話來:“久仰大名。”
阮大雄淡淡一笑。
草叢之中忽然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晏飛和阮大雄剛剛站了起來,身邊已經站了三個人,兩個人用衝鋒槍對準阮大雄和晏飛,另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另外一邊,有兩條粗漢子拿著刀站在冷無雨和李媛身邊,兩個漢子顯然是很久沒有見過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嘴裏發出歡樂的叫聲:“女人,漂亮的女人啊!兄弟們今天要好好享受了。”
晏飛和阮大雄雖然在別人的槍口之下,卻出奇地平靜,如兩塊岩石一般。絲毫也不見慌亂,而那兩個端槍的人看到阮大雄腰上的軍刺的時候,臉色在一瞬間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驚慌失措:“你是……”
“越南人,阮大雄。”阮大雄淡淡地說。
“啊!”兩個手裏端著衝鋒槍的人渾身顫動了一下,也僅僅在那一瞬間,阮大雄的人一隻手隔開了一隻對準自己的槍口,他的軍刺如閃電一般快,毒蛇一樣致命地插入了用槍對準晏飛的人的胸口,再拔出,回手刺進了自己麵前的人腹部,然後他跳開了幾步,兩個拿槍的人身上的血如箭一般竄了出來……
另一邊,兩個拿刀的漢子伸手去摸李媛的胸部,另一個伸手去摸冷無雨的胸部。冷無雨左手伸出,纖纖五指就攔在伸向李媛胸部的手,兩人的五指交叉親密接觸在一起,然後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再才是一個男人痛苦的慘叫聲。
另一個男人的手被冷無雨的手扭住,拖到麵前,冷無雨一腳就踢在他的腳關節上,這個人撲通就跪在冷無雨的麵前,冷無雨的手環過他的脖子,一扭。脖子中發出“喀嚓”的聲音,顯然被扭斷了脖子,然後就軟軟地倒在冷無雨的麵前。
冷無雨放開這個人,手腕一抖,係在上麵的紗巾飄飛了起來,冷無雨的指頭捏住一頭一抖,那條紗巾如一條毒蛇一樣纏在這人的脖子上,一牽。這個人隻感覺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站在晏飛和阮大雄旁邊那個拿刀的人臉色巨變,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已經發生的一切。然後他發出一聲失魂落魄地怪叫,衝了出去,奪路就跑,阮大雄淡淡一笑,軍刺脫手而出,一閃,從那人的脖子後麵插了進去,從喉嚨處穿了出來,那人立刻就撲倒了下去。
晏飛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為他根本不必要出手,他跳到李媛身邊,才發現自己過來純粹是多餘的,李媛甚至連臉色也沒有變一下,反倒是他自己,有點慌亂了。
冷無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把紗巾係在手腕上,重新係了一個美麗的蝴蝶結,係好之後,她和李媛離兩個剛剛死去的人遠一點,就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與兩人無關一樣。
“好厲害。”晏飛對阮大雄說,他的聲音有些變調。阮大雄若無其事地說:“這裏是中國和緬甸的交界處,有很多偷渡的人蛇,也有做點生意的商人,這幾個人把我們當成人蛇了。”一邊說,一邊開始摸這幾個死人身上值錢的東西。最後把兩把衝鋒槍也背在背上,四人才離開這裏。
半天之後,他們進入了一個在山林之中的寨子。這個寨子全部是竹樓,不很大,裏麵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飽經風霜的臉上青筋縱橫,胡子花白,身上穿著陳舊的部隊迷彩服,腳上穿的是解放鞋,嘴裏含著一個竹子煙鬥的老人;還有一個是黑黑瘦瘦的小啞巴。冷無雨和阮大雄顯然對這個老人很熟悉,這個老人微微看了一眼晏飛和李媛,回頭對小啞巴做了幾個手勢,他的意思是讓小啞巴準備吃的。
老人把晏飛和李媛安排在一個竹樓的房間裏,裏麵隻有一張寬大的竹床,幾張木椅子,吃過簡單的飯菜,喝了一大碗包穀酒,晏飛躺在竹椅子上休息,他看了看李媛說:“你睡床,我睡椅子。”
李媛嗯了聲,脫了鞋,躺在床上。
晏飛不失時機地多看了她的腳幾眼,李媛的臉微微一紅。晏飛說:“真想不到,你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你的心理素質那麼好。”
“什麼?”李媛問了句。
“看到殺人你不害怕?”晏飛疑惑地問。
“你沒有殺過人?”李媛反問,“你在白水河市是以狠出名的。”
“我們那是打架,哪裏是殺人了,我今天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晏飛感慨地說。
“怪不得你那麼低調。”李媛笑了笑,轉過身來,對著晏飛,晏飛無意之中看了她的脖子一眼,她的脖子細膩,潔白,和她臉上的皮膚完全是兩樣。
“你看什麼?”李媛一怔。
“我想我女人了。”晏飛卻答非所問。
“很漂亮嗎?”李媛居然問了句。
“還可以。”晏飛說。
“知道我們來做什麼嗎?”李媛忽然問晏飛。
晏飛點點頭:“遊大哥說要做大事情,我願意跟他一起幹,以前我們做的都是小打小鬧,現在看起來,我們才像是做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