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也走上了這條路?其實我們家族都是經營這些生意的。”
“你不是有很多錢嗎?有必要做嗎?”晏飛不解地問了句,他其實很想問她舅媽也是做這種生意的嗎,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問,也不該問。
“因為你上了船,想下去不容易了。”
這個時候,院子外麵有了人的腳步聲,而且顯然進來的人不少。
然後是敲門聲,兩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開了門,隻見院子正中點著一支火把,站著五六條大漢,個個都穿的解放鞋,迷彩服。其中兩個人居然端著衝鋒槍。冷無雨和阮大雄也站在後麵。
一個麻臉漢子看了冷無雨一眼,冷冷地問了聲:“他們是從白水河市來的?”
冷無雨點點頭。
“走吧!”麻臉漢子說。
在晏飛剛剛走到院子中間,兩把衝鋒槍已經對著了他,麻臉漢子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刀,對準晏飛的胸膛,冷冷地說:“不要動。”
“這是什麼意思?”晏飛平靜地問了句。
麻臉漢子揮手就給了晏飛兩個耳光,晏飛怒道:“幹什麼?”
“你是什麼人?你心裏很清楚,想來騙我們,沒那麼容易。”麻臉漢子一聲冷笑,然後把目光落在旁邊坐著吸煙的老漢身上,恭恭敬敬地說,“大哥,你說該怎麼辦?”
“問幾句。”老漢淡淡地說,一邊很享受地吸著煙。
“你是個臥底的中國警察,對嗎?”麻臉漢子用刀慢慢地割開晏飛的衣服,晏飛冷笑說,“如果你覺得我是警察,就給我一刀好了,我身上的刀疤不少了,我不在乎多一條。”
“你以為我不敢?”麻臉漢子冷冷地說了句,忽然滑了下去,在他大腿上紮了一刀。晏飛的人搖晃了一下,背後兩個人的槍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晏飛的人一軟,就倒在地上。兩個人把晏飛提了起來,五花大綁,吊在院子中間的一道梁上。
“我知道你們警察嘴巴都很嚴,但是我有辦法讓你開口說話。”麻臉的手中不知道從那裏拿來了一節水竹,半尺長,他站在晏飛的麵前,用手中的尖刀慢慢地削水竹的一頭,一邊冷冷地說:“老實說了,我給你個痛快,否則,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是警察,我隻是遊全勝的兄弟,我隻是為大哥做點事情。”晏飛堅強地說。
“還不說實話。”麻臉男人一聲冷笑,把自己手中的水竹刺進了晏飛的另一條大腿上,晏飛隻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然後他聽到自己的血從水竹中間流了出來,滴在地上。
“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麻臉狠狠地說。
晏飛咬緊牙齒。忍著巨大的疼痛,想看一眼冷無雨,但是冷無雨已經不在院子之中,她去了哪裏?晏飛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幾個人冷冷地站在他的旁邊,那個老頭忽然平淡地說了句:“埋了。”
晏飛的人跌在地上,兩個人一左一右提著他,出了門不遠的一棵樹底下,居然已經挖好了一個坑,兩人把晏飛丟進坑裏,就用鐵鍬往坑裏填土。
“等一下。”晏飛忽然大喊了一聲。
幾個人停了手,麻臉得意地冷笑了聲:“我就說嘛,老實點,痛快點。”
“我晏飛也是條漢子,死也要死個明白,你們大哥是誰?”晏飛吼道。
幾個人麵麵相覷,他們想不到晏飛死到臨頭問的居然是這句話。
沉默。
“告訴他。”老人淡淡地說。
“小子,聽好了,不要被嚇破了膽。我們大哥代因,綽號:眼鏡蛇。”麻臉得意地說。
“我日你先人。”晏飛罵了一句,想掙紮著爬起來,“咣”的一聲,一鐵鍬就拍在他的腦門上,晏飛頭腦裏一片迷糊,昏迷了過去。
我在哪裏?在大海漂泊的小船上,波浪起伏不定,心漂泊得更遙遠……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在媽媽的搖籃之中……
晏飛慢慢清醒過來,他可以感覺自己的頭枕在一個女人的懷中,有冰涼的液體落在自己的臉上,那是什麼?
“我在哪裏?我在哪裏呢?”他艱難地問。
“你還活著,你醒過來了啊……”一個驚喜的聲音。
後來晏飛終於看清楚自己是躺在床上,李媛坐在床邊,正端著粥喂他,晏飛用盡全身的力氣坐了起來。李媛驚愕地望著他。
“謝謝!”晏飛說。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幫助你。你也知道,現在內地的警察查得太嚴,他們不得不小心。”李媛低下頭,不敢麵對晏飛的眼睛。
“現在他們相信我了嗎?”晏飛氣憤地問了句。
“應該相信了,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就回小城去,他們會把我們要的貨送下來!”李媛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