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梅玉遇險(3 / 3)

歡樂園大酒店最高一層的樓道都上了鎖,而且樓道裏有兩個保安守著,電梯在專用的房間裏,而且沒有開啟。越是戒備森嚴,梅玉越有興趣,她從第十五層一個房間的窗台爬上了第十六層。

第十六層每一個房間的門都是可以輕易打開的,裏麵裝修得富貴豪華,但是看不到一個人。梅玉小心翼翼,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從她剛上第十六層,就已經盡在歡樂園大酒店遊全勝和晏飛的眼中。

兩人的房間裏有幾個巨大的監控屏幕,梅玉的身影在屏幕上移動。

“一個女警察。”遊全勝微微一笑。

“我去撕碎她。”晏飛麵無表情地說。

遊全勝搖了搖頭:“現在我們並不知道她的來意,來了多少人,如果她的後麵還有人呢?我們豈不是自找麻煩?經驗告訴我,不要和警察明鬥。”

“那該如何暗鬥?”晏飛恭恭敬敬地說。

遊全勝淡淡一笑,他細長的手指在一個警報鍵一按,樓層裏的警報器就響了起來,正在房間裏查看的梅玉立刻按照原路返回。

“這麼輕鬆地讓她走了?”晏飛暗暗地鬆了口氣,不解地問。

遊全勝高深莫測地微笑。

梅玉安全地出了歡樂園大酒店,回到自己的單身公寓,她的單身公寓也在警察家屬樓,一個人住。她進了門,脫了鞋子,先到衛生間裏洗了一下,出來的時候,她的上身穿著寬大的睡衣,下身僅僅穿了條內褲,她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現在,她不是一個警察,而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快樂女生。

自己的房間,自己做主。

忽然,她感覺到了一陣寒冷。

她渾身微微一顫,緩緩地坐了起來,她床對麵的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個男人,白色的西裝,白色的褲子,白色的運動鞋,蒼白的臉,短頭發,一副寬大的墨鏡。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怎麼進來的?她一點也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才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穿得太少,即使她是一個警察,但是作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最私密的一切放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麵前,也會在那一瞬間失去所有的勇氣。

“你是什麼人?”梅玉無法看透他的心,但是能感覺他的眼睛如刀一樣鋒利,正一寸一寸地剝去她的衣服,自己的每一寸河山都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的麵前,而且,她隱隱感覺到了這個人是誰。

“白風。”

果然是白風。

白風的眼睛先從梅玉的脖子開始,一直往下,一寸一寸地移動,梅玉的兩個山峰挺拔,而且微微顫動,兩顆蓓蕾呼之欲出,寬大的睡衣遮蓋了她的臀部,但是若隱若現,兩條雪白的大腿美不勝收。白風的心怦然一動。他是一個殺手,一個殺人的機器,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的心如此劇烈地跳動。

“一個女人,做什麼職業不好,為什麼要做一個警察呢?”白風冷冷地歎息了一聲。

冷靜,必須冷靜。梅玉在心裏告訴自己,自己現在的處境艱難,要救自己,隻能依靠自己了。

“你是來殺我的嗎?”梅玉慢慢地平靜下來,她的臉上沒有了害怕,隻是有點羞澀。

白風點點頭:“你好像並不怕死?”

“我害怕你就能放過我嗎?”梅玉微微一笑。

白風冷冷地說:“不能。”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來殺我?”梅玉問。

“就因為你是一個緝毒警察。”白風說。

“你們是國際‘代因’販毒集團,‘代因’綽號:眼鏡蛇,他的手下有很多得力幹將,其中有一個叫快刀白風的,你就是那個快刀白風,據說,隻要是你要殺的人,至今還沒有一個能活著。”梅玉平靜地說。

“你也不能例外。”白風說。

“你是非殺我不可了?”梅玉問。

“是。”

“可是我並不知道你們集團的秘密,也沒有威脅到你們集團,你們是不是還有另外的理由來殺我呢?”梅玉問。

“可能有吧!但是我不知道,我隻是殺人的。”白風冷冷地說。

梅玉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說。”白風很感覺到意外。

“我知道你的刀很厲害,你能不能……不用刀殺我?”梅玉低下頭,楚楚可憐的樣子。

“可以,但是,我要理由。”白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居然答應了。

“因為我是一個女人,我害怕血……”她小聲地說。

“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有條件……”白風忽然改變了主意。

“什麼條件?”梅玉問。

“做我的女人,現在!然後我帶你遠走高飛。”白風的聲音變得從來沒有的溫柔起來。

“我跟你走。”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說。她一直低著頭,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你願意跟我走?”白風很感覺到意外,他甚至擔心自己沒有聽清楚,所以,他重新問了一遍。

“我隻是一個女人……”她屈服了,幽幽地說。

“但是你是一個女警察。”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女警察也是女人,女人在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她哀怨地說。

“上床吧!”他的聲音有些古怪。心也開始突突地跳。梅玉聽話地上了床,側著身子躺著,背對著他,雙腳並在一起,一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身體在微微顫動。

“把衣服脫下來。”他說。

梅玉沒有脫,但是她說了句,“難道你希望找一個自己脫衣服的女人?”

白風坐在她的床邊,她的身體本能地往裏麵縮了一下,雙手慢慢地滑下來,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胸部,身體呈一個美麗的蝦形。

白風渾身一顫,他的心激動起來,他把刀從自己的腰上拿了下來,小心地放在沙發上,那把刀一尺長,兩公分寬,刀鋒如雪。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珍惜如自己的生命一樣。

他的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戒指,他小心地把戒指正了正,然後開始慢慢地脫自己的衣服,西裝,襯衫,褲子,鞋,一邊脫一邊奇怪地說了句:“其實我白風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我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發現,我不忍心殺你,我也希望你不要逼我殺你。”

梅玉淡淡地說了句:“對我溫柔一點。”

“嗯!”白風已經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他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邊,伸出兩隻手去摟抱她,在他的雙手摸到她胸部的時候,梅玉的雙手忽然如鐵鉗一樣鎖住他的手,頭往後一揚,後腦勺正碰在白風的鼻子上。白風的雙手掙脫了,但是胸部被梅玉重重地擊了一肘,從床上滾到地板上。

梅玉從床上跳到沙發上,把白風的刀抓了起來,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風,喝了聲:“起來!”

白風慢慢地站了起來,他的鼻子裏滿是血,他從地上抓起自己的白色襯衫,擦了擦,白色的襯衫漸漸變成了紅色。

梅玉是第一次看一個裸體的男人,真實的男人,她有點不好意思。她就想起了晏飛,自己曾經抱著他一個晚上,那個時候他們肌膚相親。那個時候和這個時候一樣特殊……

如果白風是晏飛……

梅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白風把那件襯衫係在自己的腰上,有點憤怒,有點無奈:“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難道我要任你宰割嗎?”梅玉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剛才為什麼不乘勝追擊?”白風奇怪地問了句。

“我是個警察,不是個小人。”梅玉晃了晃手中的刀,“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是你投降,第二是我抓你。”

白風一張臉冷得像冰一樣:“如果剛才你撲過來,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你以為能在代因手下混成快刀的身份是那麼容易嗎?”

“我就想知道……”梅玉說。

白風把床上的床單撕下了一條。他手上力道大得驚人,居然隨意就撕開了。

他要用一條布對付梅玉,梅玉忽然向白風衝了過去,她是用刀,不過她剛衝過去,白風的雙手各持布條的一邊,一橫,擋住了梅玉的手。白風的手正對著她的臉,距離不到一尺,僅僅在那電光石火之際,白風的戒指忽然發出藍色的強光,梅玉的眼前一花,什麼也看不見了。也僅僅在那一瞬間,白風的床單已經纏在她的脖子上,脖子一緊,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身體軟軟地滑了下去。

“我說過,不要逼我殺女人的。”白風痛苦地說。

第二天,秦風裝模作樣地到公安局上班,局長東方劍也來了,他看了看梅玉的辦公室,有點意外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八點鍾了,梅玉怎麼沒來上班?

秦風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

半個小時之後,東方劍走到秦風的辦公室,很嚴肅地對他說:“怎麼梅玉沒有來上班,而且,我打她的兩部電話都是關機?”

“是嗎?”秦風忙抬起頭:“昨天夜裏,我,小君還和她在一起吃過夜宵,吃過夜宵之後,她說要到外麵走一走。”

“這就奇怪了。”秦風說,“要不要派兩個兄弟到她的家中看一看?”

“我帶一個人過去看看。”東方劍心裏忐忑不安,他帶了一個警察,開車到了警察家屬樓,到了梅玉的門外,敲門,沒有應答。東方劍雙眉緊鎖,他忽然一揮手,對跟自己來的警察果斷地說:“小王,叫局裏開鎖的專家立刻趕來,通知秦風也過來。”

幾分鍾,如漫長的幾年。

秦風慌忙來了,焦急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梅玉一定是出事了。”東方劍不安地說。

開鎖的專家立刻開鎖,幾分鍾之後,門打開了,東方劍推開門,站在門外,裏麵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她的警察服裝整齊地掛在衣架上,皮帶和槍也掛在衣架上。

一切都顯示,這裏風平浪靜,但是她的人卻並沒有在家中。

這個結果顯然大大的出乎了東方劍的意料。梅玉到什麼地方去了?

從警察家屬樓出來,看到大門上麵的監控,東方劍心中一動,立刻進了控製室,把昨天夜裏的監控記錄掉了出來,淩晨3點42分,梅玉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可是很奇怪的是,再也沒有她離開的記錄……

監控裏沒有她離開的記錄,可是她的人為什麼不在家中?難道,她在這棟家屬樓的某一個地方?

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不要在這棟家屬樓裏搜查一下?”秦風問。

“搜查?怎麼搜查?”東方劍微微歎了口氣,他隱約感覺到,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唯一希望的是,梅玉能活著。

梅玉的確還活著。

她醒過來之後,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她的意識很清楚,她想起白風,自己和他交手的時候,白風手指之間發出了一陣藍光,自己的脖子被白風的床單勒住,然後自己就昏迷了過去。

我在哪裏?

我怎麼樣了?

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痛苦地發出了一聲呻吟。

旁邊一雙大手輕輕地扶住她的身體,她的手慌忙伸進這個人胸口,是一個平滑而且冰冷的男人。

“你是誰?”她問。

“白風。”一個冷靜的聲音。

“我在哪裏?”梅玉忙問。

“緬甸。”白風補充了一句,“我的家中……”

“緬甸?你的家?”她吃驚地問,一雙手抓住白風搖晃。

“是。”白風說。

“我想到外麵去。”她漸漸平靜了下來。

白風輕輕地扶著她,出了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潮熱的氣息,還有一種奇異的花的香味。

梅玉在風中微微顫動,她相信,自己真的不在中國了,因為這裏的氣息都是那麼地陌生。

“你的眼睛是我弄瞎的,你可以殺了我,我絕對不還手,因為,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白風內疚地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沒有選擇。”

梅玉推開他的手,忽然問:“我昏迷了多少天?”

“已經快十天了……在路上,我又給你注射藥物,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全地把你帶到這裏。”白風說。

“為什麼要把我帶到緬甸來?”梅玉輕輕地問。

“因為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從此以後,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當然,你有可能會恨我,永遠也不會原諒我。這一切,我都有心理準備,如果你想回到中國,遲早有一天,我可以送你回去,但是,現在不是時候。”白風說。

“緬甸。”梅玉的手忽然一哆嗦,她在心裏默默地想:我在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我的祖國,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