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晚飯定在一家在當地口碑很不錯的私房菜館。
城市冬夜雪景唯美又有意境。
車窗外,過往的車輛頂上積著薄薄的雪,路邊的枝丫上也掛著簌簌雪花。
車上,江鹿的手被顧準握在手心溫柔親昵地捏著。
“今天寶寶的小金庫是不是又充實了不少。”顧準湊到江鹿耳邊和他小聲交談。
江鹿想起放在行李箱裏鼓鼓囊囊的幾個大紅包,熱著臉點頭:“你的家人真的好好,他們都不介意我倆……”
“思想觀念是不是也太開放了點兒,我還以為他們至少會有一些不高興。”
“最開始自然是有的。”
顧準笑笑,他揉揉江鹿毛茸茸的腦袋,“要是不提前說好,我媽也不會讓你來家裏過年。”
顧準父母和長輩是如何溝通的,江鹿不知。
但其間的辛苦可想而知,就算再怎麼開明理解,一開始自然也不能接受,可今天見麵,顧準的長輩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對他的不樂意,還一直往他兜裏放糖放花生。
想到這些,江鹿心裏一片溫暖,他稍稍用力握住顧準的手心,眼睛氤氳出一點兒水汽。
他收斂好情緒,湊過去和顧準咬耳朵說悄悄話:“你真好,你家人也很好。”
“這些都是應該的。”顧準眸底透出深情。
車裏燈光也不亮堂,昏暗的環境裏,顧準的眼睛黑亮又深邃,黑曜石純粹的瞳仁裏隻倒映著少年一人的身影。
窗外雪花飄飛,寒冬疏冷。
車裏,江鹿眼眶一片熱意。
“爺爺送你什麼看了沒。”顧準低聲問。
江鹿看了眼坐在他們前麵的顧叔叔和張女士,很小聲地說:“還沒有。”
“我摸摸看是什麼。”顧準身子一大半重量都靠了過去,伸手摸了摸。
半晌,顧準低聲道:“摸著像是玉牌。”
“玉牌?”
江鹿腦中立馬浮現一塊方正的清透的玉,再按照顧準的家境,顧爺爺送的東西也不會便宜。
江鹿啞然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說:“那豈不是很貴?”
他的母親也有幾隻玉鐲子,看著其貌不揚像玻璃清透,一問價格上百萬。
江燕當時就說:“簡單來說,玉鐲隻要是真的前提下,越像玻璃越貴。”
“爺爺平時就喜歡收藏這麼玉石瓷器、字畫之類的。”
顧準頓了下,低沉磁性的聲音裏透著笑意:“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收著。”
江鹿點點頭,悄悄說:“那我回去再拆。”
……
不久,一行人便到了私房菜館。
江鹿跟在顧準身邊,攙扶著走路有點兒不穩當的長輩們,張晚韻女士和服務員確認訂座消息,一家人言笑晏晏。
私房菜館的建築都有著百年之久,一磚一瓦皆透著歲月的滄桑感。
庭院中間種植了好幾棵樹,枯枝上麵掛著一串串火紅的小燈籠和辣椒,屋簷下燈光散發著紅色的光。
坐進包間裏,沒多久,身穿國風冬裝旗
袍的服務員端著茶水和餐前甜點進來。
甜點造型精致可口,各種中式糕點軟糯易消化,很適合老年人。
顧準夾了一塊杏仁桂花糕塞進江鹿的嘴裏,江鹿整個臉頰鼓起來,嚼食物的模樣特別可愛。
顧準沒忍住戳了一下,惹得江鹿嗚咽著埋怨他。
坐在一邊的張女士:“…………”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家兒子會這麼幼稚。
不過……也是因為江鹿是顧準喜歡的人吧。
張晚韻見兩個小輩如此恩愛的模樣,微微彎起眼睛,眸中閃爍著光。
桌麵之下,顧林森拉住老婆的手,輕輕地捏著。
熱騰騰的菜一盤接一盤,每一道菜色全味俱全,嚐一口便知道主廚手藝匪淺。
長輩們都在嘮家常,時不時看向江鹿,江鹿便會笑著接話。
一段飯下來,顧準爺爺他們對江鹿越發欣賞。
江鹿本身就是鍾靈毓秀之人,加上他五官麵容精致陽光,越看越深得顧家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