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愣了一下,迅速拿起手邊準備好的傘迎了上去。
這個院子是解語臣休息的地方,所有人都不能靠近,但這也僅僅是表麵的,他睡覺的地方要從這兒走地道過去。
解語臣接過雨傘,抬腿朝著書房走去。
下雨的六月還是有些涼,雨點兒落在傘上發出陣陣噪音。
書房和這個院子離得很近,穿過一道門拐個彎便到了。
解家盤口如今共十八處,他收回來的不過五處。
按照之前的走向,他會穩中求勝,沉澱一段時間徹底掌控這部分堂盤口再去整合下一個。
偏偏就是這段時間的耽誤,剩下的盤口在之後師父去世時成了紮向他的刀。
這個決策同時也讓他在麵對霍家奶奶那裏完全處於被動,被迫放棄了許多利益。
八歲成為少當家,去年正式接手解家,年輕時候的自己已經盡力了,成熟的解語臣將原本的計劃廢除,重新規劃以後的路線。
最好能在今年內收回所有話語權,就算激進些也沒關係,他有時間讓他們心服口服。
趕時間嘛,難免就會手段強硬一些,一時間解語臣的鐵血手段驚了所有人。
但結果是很好的,又有三分之一的地盤和產業被他收了回來。
丟失了部分利益,老家夥們就坐不住了,各種刺殺數不勝數,比以前足足多了一倍。
但解語臣並不在意,他習慣了。
許是這段時間殺人太多,解語臣總感覺身上隱隱有一股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兒。
解家客廳裏,解語臣黑色襯衫已經被鮮血浸透,有他的,有敵人的。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沒休息好帶來的副作用一下子湧了上來。
抬手解開口子,將濕淋淋的襯衫脫下來丟在地上,胳膊上一道新鮮的傷口正在往外流血。
後背,左腹,各有一道還沒完全愈合即將結痂的傷口,上麵又被劃了新傷,也在出血。
門外傳來腳步聲,正在拿幹淨手帕擦拭血跡的解語臣微微轉了轉身子,將門口納入自己的視野中。
隻見阿金低著頭,手上還端著水盆和毛巾,身後跟著一個醫生。
就在他以為結束了的時候,一道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二月紅!
他的師父!
此時的二月紅已經過百,但身子骨看起來還是很健康,隻是臉上的皺紋多了一些,絲毫看不出已經過了一百歲。
“二爺爺……”解語臣輕聲喚道,聲音有些沙啞,身體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
他剛回來那天去看過一次自己師父,隻是師父狀態不好,沒說幾句話就睡了。
這段時間,他也沒來得及去第二次。
二月紅看著解語臣,心不可自抑的痛了一下。
青年的皮膚很白,紅豔豔的血漬掛在上麵刺眼的很,養在他府裏的時候從來都是白白淨淨的,一轉眼孩子都大了,他也老了。
二月紅招呼一旁的阿金給解語臣處理傷口,他就坐在旁邊看著。
阿金和醫生的動作很利索,擦除汙血上藥包紮很快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