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該撤退的時候也很有眼色,弄好就帶著醫生跑的飛快。
解語臣赤裸著上半身,在二月紅沉默的目光中隨手抓了一件粉紅襯衫披上,遮擋住身上的傷口。
二月紅喊了一聲解語臣的名字,心裏陡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他能說什麼呢?這孩子不容易,很不容易。
解家的事他不能過多插手,都是過來人,那些老東西的手段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怎麼了,二爺爺?”解語臣疑惑的看向自家師父。
二月紅長長的歎了口氣:“解家的事我聽說了,按道理你家的事我不該管,但我想說,你最近有點兒不符合你往日的作風,師父還能再撐兩年,不急的,語臣。”
解語臣往日處理事情極其沉穩冷靜,走一步算三步甚至是五步六步,會把這件事會產生的所有後果都想到,事無巨細。
然而近日的動作卻完全看不出他往日的風格,反而狠辣的有些像陳皮的作風,這讓二月紅感到疑惑和擔憂。
二月紅認為,解語臣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或變故,才會變得如此反常。他的徒弟向來不喜財富、不慕權力,如果不是生在解家這個龐大而複雜的家族之中,他恐怕早就將這些麻煩甩得遠遠的了。
二月紅極少直呼解語臣的本名,多數時候都會使用一些親昵的稱呼來叫他。因此,當解語臣突然聽到自家師父喊出自己的名字時,他不禁愣住了一下,隨後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忍不住輕聲回應。
“師父。”
解語臣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向來能掌控任何場麵的他有些說不出話。
他不能說師父隻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了,他不能說解家的老家夥都做了什麼,他也不能說他都發現了什麼……
師父年紀大了。
二月紅看著眼前的小徒弟,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歎息道:“算了,師父老了……不管你做什麼,師父都會支持你。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最後再幫你一次。”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疲憊,仿佛歲月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解語臣靜靜地聽著,心中滿是感動,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師父的話。
二月紅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解語臣連忙跟上去,一直將師父送到門口。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有腳步聲在空氣中回蕩。
解語臣站在門口,直到車子遠離視線範圍,再也看不見為止。
很快,他便知道,師父口中的幫助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是十個紅家的高手,時刻隱藏在暗處跟著他,一有危險就出來保護他。
外麵又開始下雨了,雨滴砸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屋內,解語臣正埋頭在一堆文件中,時不時地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門敞開著,阿金一路小跑著進來,帶來一股潮濕的水氣。
“花兒爺,剛剛收到消息,我們的貨被搶了。”說完這句話後,阿金小心的將收集到的信息放到桌子上,便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解語臣。
解語臣頭都沒抬一下,繼續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