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焦尾喚魂(2 / 3)

“莫非我謝柳已經衰落到這步田地,連這麼一個黃口孺子,也敢明目張膽地闖府了?”謝伯父冷峻的目光看著仲淹。

仲淹很抱歉地笑了笑,“誤會誤會,我來到這裏,很禮貌地和門子說,我是柳大人邀請來參加三柳會的,可是他們說現在誰都不許進去。管他……咳咳……什麼,都不可以進。我見他們這麼無理還出口傷人,被逼無奈就隻好動手了。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不知禮儀的人呢?”

好個“被逼無奈”,我看看滿地**的家仆,忍不住的笑。

“既然是參加三柳會的,那你有沒有請柬?”謝伯父漸漸收起了他的敵意,他本隻有一點疑心這少年跟鬼魅宗有幹係,一出來又看見他打柳府家仆,本就因小妹的事鬱鬱在懷的他怒火一衝便出手了,可在交戰的短暫的時間裏,並沒有看到鬼魅宗的標誌鬼骷髏,他便知道麵前這個少年不會是鬼魅宗的,現在又見說他是柳府客人,也就消了火。

仲淹在衣袋中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請柬遞給謝伯父看。謝伯父看了看請柬,確實是父親的筆跡,上麵邀請人的姓名上寫著兩個字“朱悅”,他覺得十分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這個請柬倒是真的,但是怎麼你來的這麼早,按道理應該都是半個月後才會有來參加三柳會的人呢?”

“別懷疑啊,我可是和柳大人是忘年交。去年在長山學宮與柳大人一見如故,他特邀我來參加‘三柳會’,我上一次便遲到了,所以這次總得提前來吧,不想鬧了誤會。今天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覺得怪怪的,客人都不讓進府去。另外,先生是誰呢?”

“我是柳宜的舊交,謝翔謝朝飛。柳宜的女兒被鬼魅宗的玉蟾王打傷了,危在旦夕,怠慢之處還望見諒。現在他的女兒已經不見得會熬過今夜了,無法可想……”謝伯父流露出了失望之色,歎了口氣。

“沒辦法麼?”

“除非能找到姑蘇虎丘的紫凝香。”說起這個謝伯父更加失落,因為現在找到紫凝香的幾率,都低於我立馬考上狀元。

聽到“紫凝香”三個字,仲淹眼睛一眨,隨即笑起來:“巧了,我雖說是從山東淄州趕過來的,但是我家以前就是姑蘇的,而且就在虎丘旁邊。我來的時候路過那裏,便在劍池旁采了一株蠻漂亮的像虎耳似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正在尋找的紫凝香啊?”說著他從衣袋中掏出了他說的那個東西。在雨中,無數縷金黃色的光芒刺破了視線。當光芒漸漸暗淡下來時,一株心狀的紫色香草映入謝伯父的眼簾。

“紫凝香,心形紫色,難道真的是紫凝香。”謝伯父抑製不了心中的驚訝喜悅,拽著範仲淹馬上向後堂奔去。

現在的後堂所有人的情緒還正在低鬱之中,濃重的悲哀在這個空間之中滲透。腳步聲響,這種哀傷氣氛被我們的闖入打破。

淩紫一眼便看到了少年手中握著的紫凝香,驚喜之色溢於言表,但是繼而轉為失落。“謝大人,這個少年是誰,這紫凝香是哪裏來的?”

“現在來不及說來龍去脈,淩紫師傅趕快給萱兒入藥吧,需要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準備。”

淩紫搖了搖頭,“晚了,萱兒的意識在急速渙散,撕心裂肺的痛楚使她放棄了生的希望,她的靈魂馬上就會飛散,即便找到紫凝香也無濟於事了,唉……”

謝伯父的笑容僵住了,父親的目光在顫抖,母親疼惜地將小妹捧在懷裏,無意識地說著,“不會的,不會的,我的萱兒是不會離開我的,不會的……”說不出的疼痛從每個人的心裏鑽出來,難道我們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嗎,淩紫算的那一卦,又怎麼算?

“現在絕望,太早了點,如果能延續意識的話,應該還是有救的吧。”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說出這句話的仲淹身上,仲淹撥弄了一下劉海兒,“都已經這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