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了我女兒,不然的話,你們誰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裏!”謝伯父怒叫。
易矍天笑一笑,擺了擺手說道,“老人家,你別這麼激動。我們做個交換怎麼樣,你看我也是辛辛苦苦地在你們家呆了那麼多天才找到這裏的,你告訴我們後院的出口,我們還你女兒。”
父親冷笑了一下,“為了帝子之殤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看來你們還是沒長眼睛,趕緊放了那姑娘,你先看看你們能不能安然脫身吧。”
“哼哼,大言不慚。凡是敢跟劉妃娘娘作對的人都得去死,先拿這個小丫頭作樣。”易矍天樣子十分不屑,眉毛突然抖動了一下,一把掐向玉英的脖頸,可在剛觸到時又忽然收手,玉英嚇得差點暈過去,他“桀桀”地笑起來,看著我們,很得意的樣子。“她老人家才是可以真正使得帝國繁榮,鼎立乾坤的人。”
謝伯父也被嚇得不輕,待見到易矍天隻是虛晃一下,他才鎮定了點,冷笑道:“正邪自有公斷,劉妃這樣的人,她也配擁有帝子之殤這麼強大的力量?哼哼,帝國的秘密,恐怕你們鬼魅宗知道的太多了吧,到時難道就能獨善其身嗎?”
誰知一直沒有說話的司空赤烏黑的嘴唇上下一翻,那說深邃的眼睛根本就沒有正視麵前的兩個長者。“夠了夠了,廢話什麼,告訴我們入口在哪兒,不然我就拿這丫頭給我的蟲兒當飯啦!”司空赤高高的古冠雕塑似的站立著,忽然他的身上出現了一隻金蠶,就是剛才那隻,恐懼的淵藪。
“喲,你終於回來了,我可擔心你呢。好戲上演了。”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讓人聽著極不舒服,可能是多年與毒物打交道,陰氣積攢得太重的關係。他把金蠶湊近玉英,緊緊握著,玉英眼睜睜看著那可怕的小腦袋,她的嘴被封住,一聲也喊不出來,她隻是急急地往後躲,可又被那個蒙麵男子拉住,她一邊掙紮,一邊眼淚簌簌就地淌下來。司空赤看看她,又看看我們,謝伯父氣得臉色鐵青,連連出劍,卻總越不過易矍天的身去。雪白與藍紫色的光雜在一起,響聲震天,夾著玉英的哭聲喊聲,司空赤“嘿嘿”的怪笑。
父親和謝伯父麵對眼前這兩個人,絲毫不敢懈怠。我看著近在咫尺的玉英,手中小小的氣旋開始加速,將手心往後一背五指岔開。打算什麼時候可以給對麵的人致命一擊。大哥也將拳頭握緊,準備要動手的樣子。但是範仲淹卻是非常謹慎地阻止大哥和我說道,“咱們包括小莊在內,現在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看著。這兩個人的實力都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在翠怡軒的時候,要不是我用《喚魂曲》那個場麵也是控製不了的。因為那個時候,我隻能那麼做。我們和鬼魅宗之間的實力相差太遠了。不給兩位大人添亂就是最好的幫忙了。”
空曠的書齋裏,空氣十分寧靜,謝伯父站住,“荷荷”地喘氣,父親拉住他,暗暗為他輸送了一股真氣。謝伯父本來大亂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司空赤收回金蠶,看著父親。他倆都在隱匿,他們想將殺氣積攢下來在一瞬間可以到達摧枯拉朽的程度。父親手裏的禦天在月光下顯得那麼神聖,純白色的劍身宛如盛放的白百合一樣絢爛美麗,絲綢般的複雜紋路遍布在鏤空的劍鞘上,顯得極為奢華。隨著一聲“嗡嗡”的劍吟,那不知是什麼材料製作的劍鋒宛如仙女剛剛出浴時的胴體般純潔美好,裹挾著淡淡的天地元氣指向對麵的易矍天和司空赤。
“哦,禦天,就是當年世間最強王者李煜的佩劍嗎,這麼強的一把劍竟然隻能屈居《李浩然論十二玄兵》的第十二位,或許就是因為落在了你手上的緣故吧。你主公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定都會氣得從墳墓裏麵爬出來罵你這不肖‘賢嗣’呢。哈哈哈哈哈哈……”易矍天戲謔地看著父親,瞧他那微微黯淡的眼睛,他與謝伯父交手,也著實耗了不少體力,可他好像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右手上內力集聚,看著父親。
父親表情十分平淡,根本沒有理會易矍天說了些什麼。他扶著謝伯父,把嘴附到他耳邊,輕輕道:“謝兄,你先歇息一下,玉英一時無妨,剛才司空赤嚇玉英時,我看那蒙麵男子一直有意回護,不讓玉英隔金蠶太近。雖不知那人深淺,但絕不會傷到玉英。你方寸已亂,不宜再戰,看我先取了易矍天首級,咱們再一起救回玉英。”說畢,他和謝伯父對視一眼,謝伯父看看玉英,又看看父親,無力地點了點頭。
父親把劍指向易矍天,人未到,劍先行,倏地劍刃仿佛旋風一樣瘋狂地旋轉起來,帶有慈祥光輝的禦天恍然化為了一道白光,迅速地將整個空間照亮。劍氣潮水一般猛烈地向麵前這個鬼魅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