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嶽或從小沒有人愛,是林是非小小年紀毅然決然地來到他身邊,給予他勇氣力量,給予他特別濃烈的喜歡在乎。
嶽或貪戀這抹來之不易的朋友情感,如果能被這樣的人鎖住一輩子......從小便知道自己居無定所虛無縹緲的嶽或隻會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家,他可以在這個家裏哭、笑、吵鬧。
所以他自然又是期待且悸動的。
直至最後,在看著林是非那張永遠都會對他很好的麵容,嶽或方才被“鎖起來”的緊張不安逐漸被驅散。
而且林是非隻是因為太在乎他了,不然根本不會對他有那麼深的控製占有欲,也許這就是林是非自己說的對嶽或的執念。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當然要永遠都陪在對方身邊。
嶽或現在還喜歡林是非,怎麼能被他嚇到呢。
最後一點害怕也頃刻間消失無蹤,他甚至心想,鎖起來就鎖起來吧,反正他知道,林是非絕對不會傷害他。
但林是非就像開了話閘,沒等來嶽或的回複,便繼續自顧自說下去:“我會讓星星知道、還要牢牢記住,到底什麼才是我完完全全地掌控你、占有你,過程肯定很美妙。”
“我爸媽都管不住我,沒人管得住我。”
剛剛才把自己說服的嶽或立馬震驚:“???”
算了,林是非不冷靜了,還是先稍稍遠離些吧。
嶽或拉緊被子悄無聲息地把自己裹住,虛弱應:“......噢。”
“,”林是非用指背摩挲嶽或的臉頰,輕聲道,“我真的很恨那些對你不好的人,以後絕對會更加愛你。但這並不代表你瞞我那麼久,我不生氣。”
嶽或心下猛緊,心道今天的事兒沒過去嗎?
他大氣都不敢出。
林是非字句清晰道:“今天晚上剛開始我不是太冷靜,所以有點過分,而剛才我說的話,也全部都是實話。我不是為了嚇唬星星,隻是為了告訴你,以後絕對、永遠不允許再對我隱瞞任何事情。”
如果不是嶽或先行開頭把自己的過往剖開,林是非仍然會忍耐,以步步為營的姿態侵|略嶽或的地盤,直至將他據為己有。
但是林是非受到刺激,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保守了。他不能隻對嶽或表露“好”,這樣星星就算有一天想要喜歡他,大概喜歡的也隻是“完美”的他。
但嶽或必須要喜歡他從頭到尾的整個人,所以林是非決定也要把“惡性”揭露而出。
“,我再對你最後複述一遍,”林是非把裹著被子的嶽或強硬地擁入懷裏,在他耳畔說道,“我不是正常人,不要用正常的思維來判定我。我就是一定要知道你的全部事情,要真切地體會到你永遠都會需要我,不會離開我。”
“今天是星星在哭,我不想看見星星因為別人不開心......你應該隻能因為我開心快樂。”
林是非親吻嶽或的眼睛,感受那蹙纖長的睫羽在自己唇下顫動。
他唇瓣微啟,溫熱的呼吸傾落在嶽或的眼皮上方,低沉強勢的聲音淺淺溢出:“所以,沒有下次了。星星懂了嗎?”
在這一刻,嶽或無比地慶幸自己說起過往引發傷心,掉了眼淚。
他弱弱點頭:“......懂。”
林是非的懷抱跟他此時說出的話完全不同,沒有強勢,隻有無限的溫暖。
嶽或的“害怕”在聽到林是非說要把他鎖起來產生,後續已經自我消化完了,此時根本沒任何緊張不安的情緒。
聽完林是非說的話,他心裏反而酸疼酸疼的。
“誒啊怎麼這麼沒有安全感啊寶貝,”嶽或替林是非有些難受地哼唧出來,拿額頭輕蹭他的肩窩,放心地讓他感受自己的真實存在,“我都說了我離不開你我需要你嘛。”
“林是非,我相信你會對我一直好,你也要相信我會一直需要你好嗎。”
林是非啞聲:“嗯。”“好了,不難過了,”嶽或下巴抵著林是非的鎖骨抬頭,自上而下地看他,道,“這次本來就是我錯了,我應該提前跟你解釋的。”
林是非垂眸和他對視,眼尾微紅。
“......但是你為什麼要把我鎖起來啊?”嶽或的手從被子裏探出一截,輕微地拽住林是非落於肩側的一縷長發把玩,道,“我好好跟你解釋不就好了嘛......就像今天。”
說完他勸道:“不要情緒太極端。”
林是非道:“可我根本不會聽星星解釋。”
嶽或下意識:“嗯?”
林是非絲毫沒有開玩笑,說道:“我會完全失去理智,會直接就認定星星不再需要我、繼而打算丟掉我。”
“而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要不是他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嶽或會畫東西,有了些許的心理準備,雖然覺得奇怪,但不會過於震驚。不然在看到嶽或直播畫畫的那刻,林是非就會立馬上前關掉他的手機,實行自己的“暴怒”。
而不是像今晚這樣強行地壓抑自我,冷靜地給自己時間“潛伏”著看下去。
看看嶽或到底在幹什麼。
給自己冷靜的機會,也給嶽或反應的機會。
聞言嶽或想起,林是非在用筆刷玩小星星的時候,確實完全沒聽自己解釋。
而且根本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連聲音都不讓他發出來。
還讓他邊直播邊......還威脅他呢。
在這刻,先前還在心裏譴責蘇爾讕亂出主意的嶽或,此時在心裏瞬間改變想法。
他真的要謝謝蘇爾讕。
“要不是星星主動說,要給我......”林是非的視線落在嶽或雙腿的部位,道,“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瞬間,嶽或竟然又有點想感謝自己的機智。
曾經主動先在林是非麵前畫畫循序漸進地進行、今晚剖析過往沒忍住掉眼淚、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的玩腿言論......好像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思及到此,忽而覺得心驚膽戰的同時,確定逃過劫難的嶽或強行使自己放鬆,乖巧地彎起眼眸衝林是非笑,小聲道:“今天跟你說開最輕鬆的就是我了......以後不會再瞞你事情,真的。”
“那趁我現在可以冷靜,星星還有什麼是我從來都不知道的嗎?”林是非摸他頭發,“全部說出來,不要挑戰我第二次。”
聞言,嶽或立馬搖頭,堅決表明真心道:“沒有,真的沒有了!都說完啦......”
他仍然探在被子外麵的手戳了戳林是非的腰窩,提醒:“不要這麼凶嘛。”
經此提醒,林是非回神,垂眉斂目,道:“抱歉......沒有凶。星星不怕。”
再次聽到他道歉的誘哄,嶽或忽而覺得心裏有些好笑,心道這軟肋也太明顯了,還說什麼把他鎖起來呢。
嶽或竟然突如其來地想,下次要是不幸再犯錯,他立馬就開始哭。
肯定是治林是非的良藥。
林是非道:“。”
嶽或抬眸:“嗯?”
“一起去洗澡吧。”林是非垂下眼瞼看他,道,“剛才都出汗了......還髒了。”
“......”
要是往常林是非發出這樣的邀請,那已經不再單純的嶽或肯定不會有絲毫推脫。但此時緊緊抱著他的這個男生剛剛才表達過直白的所思所想,而在此之前他還桎梏著嶽或的腰身攻擊他的......雙腿,思想已徹底被帶歪的嶽或才不會跟林是非一起洗澡。
今天晚上已經受過罰了,不能再有其他的。
“......不要。”嶽或沒什麼底氣地拒絕,“我要先洗。”
而此時林是非也知道自己還處於不算冷靜的情緒中,雖然他此時最想做的就是時時刻刻看到嶽或,但不能傷害星星的堅持更在占據上風。
認真地思量片刻,他點頭退步:“好。”
嶽或紅腫著內側的雙腿,拿著睡衣光速跑著打開宿舍門邊的燈,光速衝進浴室。
二十分鍾後,他濕潤著頭發穿戴整齊出來,讓林是非去洗。
在林是非進到浴室後,嶽或打開手機找蘇爾讕。
或:【蘇醫生,你那邊的天已經亮了,我知道你在。】
林是非在國外時,嶽或跟他有來有往地每天三通視頻電話互相報備了一年,對國內幾點對應國外的幾點心裏門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