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3 / 3)

嶽或莫名其妙,而防止他猛然靠近而緊貼著林是非:“你說什麼呢?”

馮呈語無倫次,顛三倒四地把事情經過全說了出來。

馮仁辦的這件錯事對陳家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卻足夠令人惡心。

他不是陳譚淵跟譚諶,犯錯有人慣著,也不是陳銘川其他的親屬,身為一個管家,他竟然看不起自己家主的第二任夫人。

還高高在上地將她的兒子踩在腳下,以此彰顯自己的高貴。

沈婉在家裏大鬧特鬧,說必須讓年年回來。不然就離婚。

所以陳銘川就隻能讓馬仁繼續“高貴”,讓他離開,陽奉陰違對嶽或不管不顧這些年,還讓他以“貪汙”與“虐待兒童”予以賠償,並且從此以後整個A城沒有會再用馮仁。

真是沒留絲毫的往日情麵。

馮仁已經在陳家三十年,年齡大了,以後能去哪兒呢。

陳銘川這樣堵住他的所有後路,更是趕盡殺絕。

馮呈看著他爸一夜白頭,跟著心慌意亂。

然後他就來找嶽或了:"年年,你知道的我們小時候玩的不錯的,我真的沒想欺負你,是譚謀啊是譚謀……我不想的……你回家去跟陳叔叔求情吧,我爸年紀大了,他……”

“關我什麼事。”嶽或眉尖輕蹙打斷他,道,“馮呈,你這樣對我哭是要道德綁架我嗎?”“我沒義務去替他求情,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我也沒打算原諒你們。”

言罷他的手指節便駕輕就熟地握住林是非的手腕,道:"我們走。"

經過馮呈身邊時,林是非冷漠道:“別再來第二次。”

"——星星會心軟嗎?"夜晚的宿舍比較安靜,指節把玩水綢緞紅繩尾巴的動靜便顯得窸窸⑧翠,林是非這麼問道。

“嗯?”嶽或抬起眸子,眼尾有些泛紅,說道,“寶貝……我又不是受虐狂。”他大膽地表達:“你對我那麼好,我天天跟你親親抱抱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對他們心軟?”

林是非沒忍住輕笑,傾身吻了下他唇角,低啞問:"……對你母親也不會嗎?"

嶽或微正色道:“不會。”

而後他思考了半晌,還是答道:“不會。”

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如此,那是嶽或的媽媽,哪怕她罪大惡極也是長輩。但在聽完星星的回答後,林是非還是無法抑製地安心了些許。

他低聲地宣示主權道:“星星是我的。”

“……嗯,”嶽或道,“我是你的。”

寒假眨眼來臨,家裏什麼都有,宿舍裏的東西什麼都不用帶回家。林是非給嶽或裝了寒假期間能夠用到的所有試卷跟資料,便收拾全麵了。

但他們無行李一身輕,不代表其他學生沒有。

每年的寒暑假,學校裏都會有來接學生的很多家長,已經都是慣例了。

所以放假這天的校園內,和校園外的馬路上,都會停滿各種各樣的車輛。停車位根本不夠用。

人太多,嶽或和林是非便沒急著走。反正他們離家近。

等下午六點時,離門衛大叔疏通車輛都有一個小時了,放眼望去,校園裏終於重回寬闊。

沒人了。

“那我們也走吧。”嶽或從林是非肩膀上起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昨天他沒怎麼睡好,杜傑說完“放假”兩個字,他就想倒在桌麵睡會兒,但林是非就隻讓他挨著他睡。

林是非把兩人的書包拿好,道:“好。”

校園裏的學生寥寥無幾,徹底沒幾個了,有點安靜。

他們本來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笑笑,卻在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切都夏然而止。

沈婉緊張地兩隻手的手指相互糾結在一起,眼睛不安卻直直地盯著門口,不敢眨。唯恐錯過什麼似的。

她好像突然有點老了,又或是這段時間總是在憔悴,所以看起來不如先前優雅,更不如先前光鮮亮麗。

在看到嶽或的那刻起,沈婉本還有些空洞的眼睛霎時亮起,甚至還明顯湧起了一層水霧。

“年年——!”她快步朝嶽或走過去,顫聲道,“媽媽就知道你還沒走。這裏都沒人了,大家都走了,我一直等不到你……就害怕你還在學校沒有走呢,幸好等到了。”

嶽或臉上笑容收起,疏離地喊了聲:"媽。"

陳銘川跟在她身邊,嶽或沒喊人,也沒看人。

自從沈婉開始認識到是她對嶽或不夠好,她就常常到學校找嶽或。

現在她知道嶽或的一日三餐有好好吃,知道嶽或的成績已經又進步了三百個名次,知道嶽或報考了藝術生這個項目……

她討厭嶽或畫畫,但她再也無法阻止半句。哪裏有資格說話呢。

隻是她來了那麼多次,嶽或的表現都比較抗拒,不願意跟她詳細交流,還會說道:“媽,你不要再來了,我現在根本已經不需要你的關心了。”

“你過好你的生活,我也會過好我的。”

聽著這樣的言論,沈婉真的心如刀絞。泣不成聲。

她怎麼可能不來?她怎麼能做到放棄嶽或。

這是她唯一的、親生的兒子啊。

“年年,之前真的是媽媽錯了,媽媽現在知道了,真的知道錯了,”沈婉流著眼淚說,“我好好跟你道歉,是我傷了你的心我知道,但是媽媽……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為有人給你交……”

“你還不明白嗎?”嶽或突兀地打斷她,語氣有些強硬,字句清晰地說道,“這根本不隻是交不交學費的事情。”

“那就是……那就是因為我對你不夠關心。”沈婉胡亂擦了把眼淚,腳下輕動就要靠近。

林是非察覺,連忙警惕地把嶽或往自己身邊拉,說道:“阿姨,你站遠一點說話。”

剛開始聽見林是非開口,沈婉還會生氣地懟“這是我和我兒子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直到她懟一次,嶽或護一次,沈婉便不再亂發脾氣了。

沈婉隻好停在原地:“媽媽以後一定會好好地、加倍地關心你,我再也不會向著別人的孩子說話了,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其實嶽或想告訴她,在她沒有二婚的時候,她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

那時候她除了和嶽釋吵架便是對著嶽或發脾氣,說“我不和你爸離婚都是因為你”“早知道就不生你了”等等等等……

可是現在她顯然把這種錯歸結到了她二婚的原因上。

嶽或不知道該不該和她好好談談,趁早讓她認清現狀,也讓她不要再來找自己了。

他真的……永遠都不會再回去了。

&#,她每次翻來覆去都是這些話,我們走吧。"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林是非抓著嶽或的手腕倏爾收緊,他小聲提醒道,“爸媽還在家等我們吃飯呢,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你別跟他回家,”沈婉說道,“年年,媽媽的身邊才是你的家啊,我才是你的家。”“或者、或者年年你可不可以跟媽媽談談,你給媽媽個機會讓我跟你好好說說話……”

“阿姨你不要再哭了。”林是非臉色冷漠,唇色卻有些莫名的發白。之前沈婉找過來,嶽或都幾乎不會跟她碰麵,讓她怎麼來怎麼回。

可今天放寒假,他們就這麼恰巧被堵在這兒,這個女人是嶽或的母親,林是非又不能真的綁起星星就走。

隻是她再這麼哭下去,嶽或說不定就會心軟。

林是非害怕嶽或會心軟。

“,星星,我們回家吧,不跟她說話了……”林是非單手環住嶽或的腰,做出將人往家的方向輕拉的力度,“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沈婉已經堅持不懈了好幾個月,總不能寒假裏也要被她找到林家。

那很不好。是應該好好地談一次。

這樣想著,嶽或便側首看著林是非,小聲道:“寶貝,我想跟我媽談談,你先在這兒等我好不好?”

他以為這隻是個很簡單的要求,也根本沒想過林是非會出言拒絕。

說完就重新轉回頭打算跟沈婉去一邊交談,耳邊就忽而傳來林是非激烈的拒絕聲。

林是非道:“不好!”

他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唇色發白,大手死死地拽住嶽或的手腕,把他往身邊拖。

“你不準去,我不同意,你不許跟她走,”林是非唇瓣都在輕微哆嗦,臉上血色更是在頃刻褪得幹幹淨淨,“我說了不可以去,你過來,過來……”

察覺到他顯而易見很不對勁的異樣,嶽或心裏瞬時發緊,忙更近地靠過去緊著聲音問:“林是非,林是非你怎麼了?”

林是非就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猶如如果他不牢牢地抓著嶽或的話,那他一定就會失去他。

他死命地拽住嶽或,由於用力過大好像都要把嶽或的手腕捏紅了,但兩個人誰也沒察覺。

因為林是非的眼淚在嶽或的眼底就那麼頃刻墜落。

這次完全不是他故意綠茶氣沈婉而裝哭,他是真的傷心、難過、害怕……甚至驚懼。

林是非茫然地落著淚,哭著說:“不要,不要,你不要跟她走。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要拋下我第二次。”

“別不要我,求求你了,星星。”

可此時的林是非就像聽不見他說話,一遍遍地說:“別不要我,我真的會……我真的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爸爸媽媽會監督我,我不會傷害你,我會永遠愛護你,保護你.....,星星,你選我好不好。”

他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卑微地祈求:“這次選我吧,你選我……求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