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什麼時候成了他和言幹黛的孩子了。
……年年是她的孩子。
林倚白驅車回家,本來他與言幹黛根本不會來這裏。
實在是因為最近幾個月,兩個小朋友有好幾個周末回家,顯得都不太開心。
一問才知道是沈婉常常找到學校去,而嶽或並沒有和她具體交談。
但今天恰巧放寒假,既然沈婉先前就已經那麼鍥而不舍,那今天自然不會缺席。林倚白怕林是非他們應付不來,加上遲遲等不到人回家,便和言幹黛過來了。
誰知就見到這樣一幕。
“……不要走……不要走。”嶽或陪林是非坐在後座,被他牢牢地抱住脖子,肩膀處已經是一片溫熱。
嶽或聽林倚白的一直在跟林是非說話,音色低啞道:“我沒有走啊寶貝,我沒有離開……就跟你在一起。”
林是非把臉深深地埋進嶽或的頸側,低喃般道:你選我,不要選她了……也不要不回來,我不想再等好幾年,我……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我好疼啊。星星,我好疼啊……”
言幹黛在副駕駛上側身看著他們,單手掩唇眼睛濕潤。但從上了車後她就沒有再插手讓嶽或安撫林是非。
明明還什麼都不知道,但嶽或一直在跟著林是非掉眼淚。他抬手摸林是非的腦袋,安撫他,道:"寶貝不怕,寶貝不疼……星星沒有走啊,沒有走。""我們現在就是在跟爸爸媽媽回家,你要不要看看我。"
“你騙我……”林是非哽咽著小聲說道,“你跟我說你會回來的,可是你根本就不要我了……我找不到你,怎麼找都找不到,好痛苦,真的好疼……"
嶽或對這通指責沒有任何印象:“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是非很低的聲音打斷。
“鎖起來就好了。對……還是鎖起來,鎖起來就好了。”
隻是聲音太低,嶽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
車子剛到家,都還沒有順利地倒進車庫,隻是稍做停頓,林是非便忽然打開車門,猛地拽起嶽或下了車。
他臉色發白,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客廳走去。
-看他這副樣子林倚白就知道他要幹什麼,頓覺頭疼,車都不停了,馬上跟著下車。
“小非,小非……林是非!你又想發瘋是不是?你答應過我什麼?”
林是非理都不理,隱約聽見聲音隻拉著嶽或走得更快。
嶽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除了覺得心有點慌,隻在快跟不上林是非的腳步時讓他走慢點,可林是非完全不聽他的,他隻能跌跌撞撞地跟。
言幹黛也在身後趕,語速急切地對嶽或說道:“小寶貝不要害怕,小非不會傷害你的,絕對不會的,你別怕,你相信他。”
嶽或當然相信林是非,但他此時隻能專心追趕步伐,沒辦法回頭回應。
客廳到了。
二樓到了。
緊接著臥室到了。
“咣當——!”
就差一步,林倚白就差一步便能抓住林是非的胳膊。
他被這聲劇響關在門外。
林是非當機立斷把門反鎖不讓任何人進,鎖完怕不安全,又把房間的單人沙發搬過來結實地堵住門。
床邊的雙人學習桌也拉過來再次加固。
好像他這輩子就要和嶽或生長在這個房間,哪裏都不再去。
嶽或被他的動作弄得膽戰心驚,小聲道:“寶貝……嗯!”
林是非突然把嶽或打橫抱起很狠地扔在了床上,嶽或還以為他打算和自己發生關係,心裏緊張得不敢動,但也下意識做好了絕不推拒的準備。
隻要能讓林是非安心……
直到林是非壓著他,去夠床頭櫃後麵鑲嵌在牆壁的……鎖鏈。
嶽或在這裏睡了這麼久,從來沒發現過。
銀鏈有成年人的小手指那麼粗,一端嵌入牆壁,活動範圍大概兩米,另一端便是需要鑰匙才能打開的皮質手銬。
打眼過去,以個人的力量絕對掙脫不開。
嶽或震驚地彈身而起,翻身就要下床,可他隻是剛起了個這樣動作的預兆,便被林是非毫不留情地環著腰拖回去。
“林、林是非,寶貝!”嶽或聲音有點顫科,說道,“我沒有走啊,真的沒有走,你不用把我鎖.....”
“必須鎖起來。”林是非梏著他的腰,把他壓製在身下,強硬地按住他的手腕把手銬扣上。
嶽或沒他力氣大,沒出兩秒便被真正鎖在這張床上。
他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嵌在自己手腕上的黑色皮質手銬,而後又察覺到林是非在撕他衣服。
嶽或的整顆心頓時更加緊得提上來。
“撕拉——”
“林是非,你不要……”嶽或掙紮,被強行製住。
他怕現在的林是非是徹底失控了,控製不住地害怕想跑,鎖鏈被帶的"嘩啦啦"地響,完全跑不了。
他張口就要求助地大喊林倚白言幹黛,整個人便被林是非牢牢地擁入懷裏。
嘴巴更是被凶狠地堵住。
“嗚嗯…”
嶽或張口咬他,口腔裏的血腥味立現,但林是非就像察覺不到疼,沒有退卻分毫。
他被手銬拷在一起的手去推拒侵│略源頭的繼續靠近,卻被林是非一把拽住手銬邊緣的鎖鏈舉過頭頂,牢牢地壓在床頭櫃。
林是非的膝蓋極其強勢地壓製他著他的身體。
“寶貝,寶貝……林是非,你別這樣,”嶽或奮力側首給自己些許能夠喘氣的空間,眼底盛著水霧,顫聲哽咽道,“我有點害怕……我害怕……”
明明剛被帶進臥室的時候嶽或想的是,如果林是非真想跟他發生關係尋求安全感,那他當然願思。
林是非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真等到這一步,看著和平常模樣完全不同的林是非,嶽或還是止不住地怕。
他們的第一次……不該是這樣的。
最起碼不該是在林是非因為犯病而情緒不穩,他被另一麵的林是非嚇到而有點害怕的時候。
聽清嶽或的祈求,林是非眼眸瞬闔,瞳孔深處湧出明顯的痛苦。
大約十幾分鍾後,他額頭沁著一層冷汗,襯托著蒼白的臉色更顯得他病弱。林是非緊緊地擁住嶽或,把臉埋在他頸側,低聲:"我不會傷害星星的,我發誓……"
他哭的音色沙啞,此時不哭了聲線都還有明顯的顫醉:"我知道我不好,但我有很努力地在變好,真的……星星別不要我。”
嶽或又想哭了,那點害怕眨眼便被心疼難過取代。
他道:“寶貝很好。”
林是非道:“,不要跟別人走,求求你……”“可憐我,救救我。”
言罷,他的音色就變了,雖還是些微的沙啞沉鬱,但聲音深處卻變得極其強勢不容置喙,字句清晰:“沒關係……”
“反正星星再也走不出這扇門,下不了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