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沈婉很像是破罐子破摔和大家魚死網破,那她知道他曾經想對嶽或做那樣的事嗎?
如果知道的話……陳譚淵鏡片後的眼睛半垂,臉色冷凝。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慌,而且手腳冰涼。
摔門出來的譚諶頂著滿頭的風雪,從車庫提車開往酒吧的方向。路上看著映在車窗玻璃又快速倒退的霓虹夜景,他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
————他媽的嶽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他要去找嶽或把家裏的情況跟他說嗎?聽到沈婉哭成這樣鬧成這樣他會不會心一軟就回來了啊?
真是受夠了。
無論沈婉表露出什麼極端情緒,嶽或都不可能再心軟分毫。他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林是非,根本做不到顧及外人。
“咣當!”
鎖——鏈與牆壁碰撞發出劇烈聲響,嶽或聽得心頭顫抖,整片光|裸的後背都被林是非懟到緊貼床頭櫃。林是非把嶽或的手腕牢牢按在頭頂,呈跪臥姿.勢。
膝蓋緊頂床頭,讓嶽或完全退無可退,且隻能坐在他緊繃的大腿上,自己尋找角度與力度。
“唔……”
嶽或的臉頰被幾根纖長有力的指節凶狠捏住,他被迫張開嘴巴,接受林是非探進他口腔瘋狂肆虐、攻城掠地的舌尖,透明的涎液有點想要從唇角溢出。
隻是他晶瑩的眼淚先一步奪眶而出,“啪嗒”落在林是非的手背,像朵被砸碎的珍貴花卉。
"……讓不讓親?"嚴重掠奪人呼吸的吻稍稍退開,給了嶽或可以喘氣的機會,林是非染著灼熱聲息的唇輕擦嶽或的唇角,重複問道,“,說話,到底讓不讓我親?”
嶽或繼續掉眼淚,有點害怕地看著眼前突變"猛獸"的林是非,被欺負得整個人都猶如化成了熱水裏的麵條,胳膊、腰身全軟和得不行,他剛才竟然想指他的腿……嶽或力氣沒林是非大,雙手又受限製,幾乎完全沒招架能力,不讓親也必須得被親,而且如果再不開口說些好聽的話,林是非就要……
“可是,”嶽或委屈地哽咽小聲,“可是……明明是你先不回答我的。”
林是非眼神仍然危險,慢條斯理地問道:"所以星星還是打算堅持剛才的話,是嗎?"說著,他低聲命令:“抱緊我脖子。”
聞言嶽或有些疑惑,他下眼瞼的睫毛掛著顆透明的眼淚,而且還在滑出新鮮的淚珠子。而後還沒反應過來便隻覺整個人的身體一輕,嶽或下意識低呼出聲,猛地把已經被放開的手伸過去環住林是非的脖頸。
“你幹嘛啊?”他鼻音濃重地問。
但他絕不能坐……
嶽或震驚且瑟瑟發抖地看著林是非近在咫尺的麵容,手腕的部位使力按住林是非的肩膀,想要更加的上移挺直脊背。但抱著他的人就必須得跟他對著幹,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林是非掐著嶽或的腰身反方向用力,桎梏下壓不讓他亂動,勢必得讓他安靜乖巧地坐在自己腿上似的。
方才嶽或話裏的故意刺激讓林是非生出滿腔怒火,燒得他無比囂張,此時最是危險惹不得的時候,不然他無數被壓抑的濃鬱情緒就會不受控地宣泄而出。
嶽或感受到肌理被觸碰,被碾壓被摩挲,專業對口,他完全就是碰到能夠治住自己的凶神惡煞的惡魔,嚇得隻敢乖乖閉嘴噤聲,唯恐林是非突然發怒,讓他體會目前未至的後果。
林是非說道:,真的要堅持自己的話,是嗎?"
“不不不、不是……”嶽或趕緊搖頭,彙聚到下巴處的眼淚都被甩出了輕微的漂亮弧度,“讓你親…讓你親我。”
“說得不情不願的。”林是非的視線實質般地定格在嶽或哭成小花貓的臉上,竟然覺得該死的、心動得不像話。
人果然不能在床上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哭,不然被深埋於底的最邪惡的欲,念就要破土而出了。
他啞著聲色說道:“可是我想讓星星,心甘情願地讓我做無數親密的事。”言罷又故意似的說道,,你怎麼不敢再把話對我重複一遍啊?"
“....”
雙方力度死命較勁中,嶽或奮力向上挺直脊背,幾乎把上半身的重量全交給了林是非。他緊緊抱住對方的脖頸,臉埋在他頸側,掉著淚說:"我很心甘情願……林是非,你不要再找事兒了,我有點害怕……"
“那星星對我那樣說話,我就不害怕嗎?”林是非單手掐著嶽或的腰,大手掰過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不可以對我那樣說話,不可以拒絕我……更不可以推開我。”
“我故意那樣說的嘛,我隻是想讓你……”嶽或小聲,還是想堅持。
他莫名有點倔強地說:“林是非,無論什麼事情,對相處的兩個人來說……都是相互的。想要結婚的精神感情,能夠達到完美的肉體契合,全部都是…相互成就的。”
嶽或繼續尋求答案:"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剛才的觀點?"
隻有以後林是非全身心地相信嶽或,相信自己,不再患得患失,明確地認識到嶽或真正、永遠都屬於他,嶽或也才可以真正毫無顧忌、毫無距離地————愛林是非。
方才嶽或隻是稍微刺激了一下他,說不願意再跟他親.吻,林是非就完全受不了了。
就這還是嶽或保守刺激的情形,他還沒故意說出以後會和別人在一起這種話,不然林是非肯定會失控。
林是非當然能夠明白其中的因果。
他輕啄嶽或的下巴,再沒有任何猶豫,低啞著音色一字一頓地回應:"我同意。"他說道:,我同意你的觀點。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知道。"
聞言,嶽或唇角終於卷起一抹愉悅的清淺弧度。
林是非從來不會騙他,他對自己說什麼,就一定會是什麼。
他忍不住學著林是非以往誇他的樣子誇道:“我親愛的寶貝好乖啊。”
得到誇獎的林是非淺笑,由衷問:“那我親愛的星星,可以給我獎勵嗎?”
說著他磨了磨他,猶如撒嬌的磨人妖精,嶽或的笑容瞬時微僵硬,抬手就開始捶林是非。
片刻後,他垂下睫羽極其認真地看了眼自己,認真思索,又在腦子裏過著這幾個月好好學習的過程。
英語單詞真的沒少背。
“我好像是……粉色的。”嶽或嘟囔。隨即他手腕輕微用力按著林是非肩膀,讓自己起身,把鎖骨稍下位置的心口展示在林是非的眼底,小聲說,“讓你親親我……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