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曦推開院門,就看到院中一站一跪兩道人影。不由地勾下嘴角,泛起冷笑,說出的卻是關懷之語。
“柔霜,你在院子裏幹/站著做什麼?也不怕累著自己。”
許柔霜心裏的忐忑被撫平不少,幾步上前掛在宋明曦手臂上,泫然欲泣地輕擦眼角,
“少爺,柔霜都聽說了。是柔霜不好,沒有管教好下人。”
宋明曦抬眼看向跪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臉頰紅腫,眼中含淚的紫玉,想來是被許柔霜懲處過了。
宋明曦秉承一貫對許柔霜“心軟”,架不住她眼淚攻勢的作風,訓斥紫玉幾句,就叫她起身了。
紫玉哭哭啼啼地磕頭道謝,許柔霜卻不讓她起來,仍舊命她跪著,自己跟在宋明曦身後進了屋。
“何必呢?”
宋明曦握住她的手,
“你與紫玉情同姐妹,罰得狠了,難過的還是你。”
許柔霜咬著嘴唇搖頭,一副心疼又生氣的矛盾神情,
“紫玉太沒規矩!一個下人
,倒把宋府當自己家了,想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我若不讓她長好記性,指不定下回又闖出什麼禍來,平白連累了少爺的名聲。”
宋明曦聽出她話裏有話,明麵上罵紫玉,實際卻在探聽他和淮樂的事。
“好了好了,我不勸了!”
宋明曦舉手作出討饒的姿勢,
“到頭來紫玉沒救出,倒把自己折進去了。”
許柔霜假裝聽不懂,輕捶下宋明曦的肩膀,問道,
“少爺胡說什麼?”
宋明曦趁勢抓住她的手,雙眼直直地看著她,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和淮樂之間清清白白,你可不能聽信別人的謠傳,當真以為我們有什麼,到時候惹你生氣了,我也得學著紫玉去外麵跪著,可不把自己也折進去了?”
他一臉的無辜委屈,惹得許柔霜笑起來,頭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胸口上,柔聲道,
“少爺多慮了,柔霜自然是相信少爺的。”
宋明曦滿意地嗯一聲,轉而問道,
“今日可選到稱心的衣裳首飾了?”
許柔霜聞言一僵,滿腔怒火就要燒起來,卻被她生生忍住,隻柔順地搖搖頭,
“正在挑選的時候就有府裏的家丁來尋陳管家,我們著急趕回來,就什麼都沒要。”
拿捏適度的淡然語調,仿佛並不在意那些做工精美的純金鑲翡翠首飾。
宋明曦的聲音冷下來,
“陳總管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許柔霜的嘴角輕輕勾起,等著宋明曦承諾更多的補償,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下文。委實失望不甘得很,隻好假裝大度,
“不怪陳總管的。柔霜本就不想要那些,隻想要少爺……”
“隻想要我如何?”
宋明曦挑起她的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道。
許柔霜羽睫低剪,紅著臉小聲回答,
“隻想要少爺陪著我就好。”
“唉……”
出乎意料地,宋明曦沒有表現出難以自已的激動,反而惆悵地歎息。
“少爺……是不是那處……又難受了?”
許柔霜心下不快,她都放低姿態到如此地步了,難道宋明曦還忍不得那點痛?
宋明曦搖頭,
“那處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有些不適,但並不礙事了。隻是我今晚有事要做,隻能委屈柔霜‘獨守空房’了。”
語罷,不忘捏下許柔霜的下巴。
“善解人意”的許柔霜當然不會勉強他,更不會不懂事地追問宋明曦要做什麼事。她點上屋裏的燈,替宋明曦換好衣裳,擬好明早他要吃的早點,就帶著紫玉走了。
許柔霜離開沒多久,就有一人敲門進來。
宋明曦抬頭一看,笑了,
“陳總管。”
陳垣拱手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