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的月初和中旬,便是元明宗宗門給弟子們發放靈石的時候。
靈石是一種蘊含了天地靈氣可以高效轉化為真氣的一種能量補品,也是修真世界中通行的貨幣。
一品靈石為最低級的靈石,裏麵蘊藏著的真氣不會太多,但是對於修煉道行較淺的遇龍境境界的修真者來說,也是比較珍貴的。所以對於剛剛入門的遇龍境五重以下的弟子,元明宗每次隻發放十五塊靈石,對於那些弟子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二品靈石就要稀有的多,一塊二品靈石能夠兌換一百塊一品靈石。同樣,一塊二品靈石的真氣儲量也相當於一百塊一品靈石的總和,但是體積卻和一塊一品靈石相當,所以其珍貴自有道理。
很多在各大宗門中修煉多年但是資質平平無法提升到遇龍境五重以上的修真者,也許隻是從同門師兄的手中見過幾次二品靈石,自己想要去享用,那是機會渺茫了。
之前文玉子已經跟武郎講過關於靈石對於修真的重要性,因此他現在既然能夠修真了,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元明宗的弟子,自然就要去拿那一份屬於自己的靈石。
武郎自己不知道,他正在下山的小徑上輕盈的邁著步子的時候,從那晴朗的天空中,幾道來自當世最有地位和能耐的修真大賢,都在悄悄地隔空打量著他。
當然,這其中除了北方武當山真武宗的太武真人和南方龍虎山上的天雲觀天雲道人以外,還包括禹都煉丹房裏麵的當朝國師還有仙羽宗側室中的白衣老者。
那些在遠處的高堂之上近乎於俗世聖人和神仙的大賢大能們,從武郎開陵到此日清晨武郎下山,他們都沒有在這個氣機翻湧的始作俑者身上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一方麵讓他們覺得奇怪,另一方麵也讓他們覺得恐怖。
既然已經看到了是武郎,自然也就知道這氣機牽引是已經死去的文玉子下的一盤棋。但是整個天地氣運都被影響,那就是說文玉子其實並沒有死亦或者說沒有完全死的魂飛魄散。因此讓這些高堂中的大賢大能們害怕的是,此時這看似平凡的年輕人究竟會有怎樣的未來。
這些高堂中的大賢大能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觀察了武郎一夜之後,都默默地選擇再用自己的方式從這盤大棋中脫出。除了那真正心係天下的蘇太風長老,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選擇跳入這火坑之中,當日武郎開陵驚動的所有高堂,都默默的選擇了將門簾高高掛起。
修真一途,最講究的就是順應天道。畢竟修真大成便是飛升,飛升是去哪?還不是去天上?連最終的目標都要忤逆,那還修什麼真?成什麼仙?
離開孤峰來到了元明宗外宗的主峰下麵,武郎看著那大演武台,台上台下排隊等著領取靈石的元明宗外宗弟子近千人,不由得再次緊張起來。
長這麼大,除了進城賣糧食才見過這麼多人的武郎,麵對這近千人都穿著大同小異的白底藍紋的製式服裝,而自己卻是一身粗布黑衣顯得尤其紮眼不合群,說他自己不緊張他自己都不信。
“那邊怎麼有個愣頭青啊?”
排隊排到山路上的幾個弟子看到了還沒有走進隊伍的武郎,滿含譏諷對他的同伴們說道。
“那小子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裏見過……你們想想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人群中很快便有人想起來武郎的身份了,隻聽得一人嗓門高出常人的喊道:
“不就是那個跪在一堆石頭麵前的傻子嗎?那天我還用石頭砸他的腦袋了,就在孤峰上麵,還說那石頭堆裏埋得是什麼……什麼什麼子呢!”
說話這麼欠揍的當然就是那個肥頭大耳的蠢貨了。當時他們一群年輕弟子湧到了孤峰,若不是因為運氣好,武郎差一點就對這個肥頭大耳的蠢貨痛下殺手了。
武郎一邊告訴自己要鎮定,一邊低著頭往山下都到了排隊領取靈石的最末尾。這期間依然是由那個肥頭大耳的蠢貨帶頭嘲諷他,那蠢貨身邊四個遇龍境三重的保鏢跟著煽風點火。
就算是不認識武郎的普通弟子,也自然在這個衣著與所有人都不同,肌膚雖然溫潤如玉卻怎麼看也不像是修真者的家夥的額頭上,打上了一個巨大的“傻子”烙印。
武郎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與嘲諷,畢竟他修真是為了複仇。若是真能在自己修真大成之前,一直被當做傻子看待,豈不是能夠少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