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女人瞪眼看沈家樹,然後對自己兒子道,“別聽他的,打架不好。”
沈家樹道,“阿姨,不能這麼說,得看是不是正義的。比如咱就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奮鬥,是不是?”
“就是這個道理,咱這是行俠仗義。就和郭……咳咳,反正就是俠義之心。”
沈家樹道,“你說的難道是降龍十八掌郭大俠?”
“啊,你也知道?”這人滿臉驚喜,然後捂嘴。
旁邊的婦人更是嚇了一跳,“你們說什麼呢,別亂說話。”然後把病房門關上。
得虧現在住院人不多,這病房就兩人。要是住了其他人,那可真是麻煩。
沈家樹看他們神色,才意識到,這個時候這個書好像是禁書。
他趕緊一陣咳嗦,“我剛啥也沒說。啥也沒說。”
“對對對,沒說。”年輕人立馬附和,然後和沈家樹道,“你叫啥啊,我叫李滿福。我爸是廠長。”
沈家樹道,“……我叫沈家樹,我爸是光榮的貧農。”
李母本來就不喜歡沈家樹。現在看他又是一個農村娃子,更覺得自家兒子不該和這樣的人走一起。她想換病房。於是出去找護士。
就剩下兩個年輕人的時候,兩人立馬又興奮的聊了起來。隻是這次比較隱晦。
在沈家樹比劃出了降龍十八掌之後,李滿福立馬激動的使出亢龍有悔。
兩人相視一笑。
“你真是幾百號人打架打過來的?看你不像啊。”
“你懂什麼,咱靠的是智謀。”沈家樹翻白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李滿福立馬道,“那你們隊裏啥時候還搶水,喊上我一起唄。我一定能贏。”
沈家樹一臉無奈道,“行吧,看你這樣積極。一般人我是不帶的,我帶的人都要機靈能打。”
“我啊,我能行。在我們這一片兒,我出了名的這個。”李滿福豎起大拇指。
等劉桂花洗完碗筷,拿著打的熱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兒子和另外一個年輕人聊的開開心心的。
那人一看就是城裏人。
兒子和城裏人也能處得來啊。
劉桂花看出了自家兒子的一個優點,膽子夠大。這點像她。她人緣也特別好。
劉桂花也進來了,和李滿福打招呼。
李滿福知道是沈家樹的媽媽,立馬問,“阿姨,樹哥說每年你們隊裏搶水……”
沈家樹立馬道,“媽,你告訴他,每年隊裏搶水,是不是咱家出力最多?”
說起這個,劉桂花立馬驕傲了,“那可不,咱家就是主心骨……”
“聽到沒,我媽都這麼說,能騙你?你這小子就是不老實,還懷疑我的話。行了,下次不帶你了。人不機靈,回頭耽誤正事兒。”
李滿福著急了,“別啊樹哥,有話好好說。咱不是說好了,有機會去大城市看看的。你見識比我多。”
剛剛沈家樹又利用自己以前的見識吹了牛,把自己的塑造的上至天文,下知地理。
劉桂花:“……”啥見識啊,她兒子連縣城都沒來幾次。
難道是因為念書多?
沈家樹正猶猶豫豫的模樣,李滿福他媽來了,和李滿福說道,“滿福啊,我給你換了個條件更好的病房,你看要不要……”
“不要,誰也不能讓我離開這!”李滿福這倔脾氣上來了,“除非樹哥和我一起走。”
李母:“……”
沈家樹其實有點嫌棄他了,沒心思和他聊天了,就勸道,“你要不還是聽你媽的話吧。”
“不行,樹哥,我要是一個人住院,我多悶啊。咱好不容易碰上了,才剛當上兄弟呢,咋能就這麼分開了?”
沈家樹:“……”誰和你兄弟啊,我就閑著沒事幹和你吹吹牛。
待長了時間不就露餡兒了嗎?
沈家樹就沒想過自己吹牛吹的有點兒過了。不說幾百號人排兵布陣的械鬥對李滿福這種大廠不良子弟來說多麼有誘惑力了,就單單他說的海城多麼繁華,就夠吸引人了。
李滿福就特想聽他講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他抱著床,“我不走!”
李母沒轍了,她要是能管的上這臭小子,就不至於讓這臭小子在外麵胡混了。
隻能輕輕哄著,“你聽話,我給你去國營飯店買大肉包子,全都是醬香的。晚上再吃餛飩。明天中午吃紅燒肉……”
沈家樹吞了幾口口水,然後勸道,“阿姨,要不然就讓他在這裏住著吧,我幫你照看他。我剛和他結拜了兄弟,不是外人。”
李母:“……”
李滿福滿心感動,“媽,你看到沒,這就是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