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鋪天蓋地的蝗蟲,麵對上天降下的災害,要說誰沒有敬畏之心,那是不恰當的,就連窮凶極惡的日本鬼子,也乖乖地停止了對根據地的掃蕩,返回駐守的據點或炮樓;深入敵後的武工隊骨子裏就是農民,也就親身投入到滅蝗的洪流。日偽縣政府和抗日縣政府都把滅蝗作為最重要的工作,動員起來的群眾奮起抗擊,從蝗口奪食,整個石邑縣夜間火光四起,那是燒滅蝗蟲的;白天男女老少齊上陣挖溝、掘渠、撲打、填土,忙個不亦樂乎。在與自然的對抗中,作為敵對勢力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辦法,日偽縣政府依托維持會和家族耆老的號召,大戶人家還破天荒地送飯到地頭;抗日縣政府則依托各級黨政組織,收一石蝗蟲獎給一升小米。說到效果也大體相似,經過近半個月的日夜奮戰,大片蝗蟲終於被消滅。而在第三道封鎖線為中心的東西十裏地帶的蝗蟲,由於鬼子時不時的冷槍而沒有得到消滅,其直接後果是,封鎖線東西十裏視野開闊,光禿禿的樹林連狐狸也無所遁形;光禿的山崗寸草不生,量螞蟻也開始搬家;光禿禿的田地片稼不留,連麻雀也不再駐足。間接的後果是,零星的蝗蟲到第二年春播時還能看到,接連幾年的小蝗災的興起,這裏就是發源地。
蝗災過後,養精蓄銳的日偽軍又開始向抗日根據地發動進攻,軍隊後麵就是趕著大車的民夫,於是,抗日縣政府又號召軍民開展武裝保秋收工作。一方麵,缺少槍彈的獨立營、區小隊、民兵小組以血肉之軀拚命阻擊來犯之敵,另一方麵掩護群眾開始搶收並不成熟的莊稼並加以堅壁。日偽軍則搶占一處就地駐守,強迫民夫收割莊稼,然後用大車拉回敵占區;接著就繼續前進,搶收莊稼,運回敵占區。抗日縣政府則改變戰法,一方麵采用襲擾的方式,在民夫收割莊稼時在旁邊放冷槍,民夫則一哄而散,等日偽軍將“土八路”驅趕走後,民夫再接著收割,而“土八路”又從天而降,遲滯民夫收割;另一方麵,“土八路”在通往敵占區的必經之路上打埋伏,將日偽軍搶奪的糧食連同大車搶回來,日偽軍就分散兵力前來押運。而在敵占區,敵後武工隊也就是“子龍團”也開始了曉駐夜興的襲擾戰,圍據點、攻炮樓,鬧得日偽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而最終迫使日偽軍撤出的是“九縣堖”根據地的威逼鄗縣縣城。
一個多月的保秋收工作結束了,一個沒有中秋節的中秋也恍惚而過了,而將莽牛從老根據地拉回的新根據地“九縣堖”則迎來了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