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一直以為哥哥是個自由不羈,散漫又不靠譜的攝影狂魔,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一麵。
沒多久,冷青手機響了,是薑濤打來的。
她看了一眼,接起來,不等那頭說話,先開口,話鋒很冷:“冷昊出車禍了,在做手術,我現在不想說話,你不要煩我!”
說罷,毫無留戀地掛了電話。
不到十分鍾,薑濤就氣喘籲籲找了過來,關切道:“冷昊怎麼樣?”
冷青不想跟他說話,隻是撐著頭,等待著。
薑濤看了一眼不遠處抱著孩子的阿信,想起剛才就是他們送冷昊來的醫院,便走了過去。
冷青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也懶得聽。
薑濤和阿信簡單聊了幾句,便清楚了事情來由,他回到冷青身邊,安靜地陪著她。
不到兩個小時,冷昊被推了出來,醫生告知冷青,手術很順利,冷青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一隻手撐著牆,大口地深呼吸。
薑濤伸手去攙扶她。
感受到慢慢靠近的熟悉的氣息,冷青抬眸,很鋒利地瞪了他一眼:“別碰我。”
薑濤愣了兩秒,有些受傷地收回了手。
不遠處,桑傑因為下午哭了太多,此刻已經摟著阿信的脖子睡著了。
阿信眸光安靜地落在冷青身上,又看了一眼薑濤,那就是冷青的男朋友?
他想起冷昊今天吃中飯時,偶然間說過的一句話:“我們家阿青什麼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太行。”
冷昊說的就是這個男人嗎?
看二人姿態,似乎是在鬧別扭。
阿信抱著孩子,走到冷青麵前,伸出一隻手:“繳費單給我,冷昊是為了救桑傑才出事的,醫藥費我來承擔。”
冷青看他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自己孩子念書生活費都要靠冷昊來支援,想必日子不會太好過。
“不用。”
阿信卻沒有收回手的意思,什麼也不說,目光溫和而執拗地看著冷青。
冷青看他眼神,仿佛她要是不答應,他就要一輩子伸著手。
互相僵持了幾秒。
薑濤從冷青手裏奪過繳費單:“還是我來吧。”
住院單隻在薑濤手裏停留了一秒不到,就被阿信飛快拿走,他動作又輕又快,臨走時,還看了一眼冷青。
冷青見他如此堅持,沒再阻撓,最多等冷昊醒來,以後找機會把醫藥費還給他。
冷青去病房等著冷昊睡醒過來,順便給薛慶芳打電話,告知冷昊車禍,且已經手術成功的狀況,那頭薛慶芳一聽便慌了,天塌了也莫過於此。
問了是哪家醫院,馬上就要過去。
掛了電話,冷青往醫院門口的方向走,從家裏打車過來十分鍾不到,她要去醫院等薛慶芳兩口子。
薑濤跟在她身後進了電梯,電梯裏沒有別人,薑濤站在角落裏:“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冷青:“如果我喝醉了,跟別的男人睡了,你會原諒我嗎?”
“……”
“看吧,你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我能做到?你問這個問題很奇怪,如果我一點都不生氣,我還能原諒你,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你才應該生氣吧,說明我一點都不在乎你。可是怎麼辦,我做不到,我很生氣!”
薑濤看她眼圈紅紅的,心疼得一塌糊塗,她平時總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樣,讓人誤會她是個冷血動物,可薑濤跟她在一起八年了,他很了解她。
她其實很容易心軟,也很脆弱。
此刻,她整個人仿佛蒲公英一般,一陣風就能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