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在酒店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淩晨一點多,她再次換上穿了一天的汗津津的衣服,決定回家。
到家時,已經快兩點了,剛出電梯,就看見薑濤靠著牆,站在門口,領帶鬆著,露出領口,看起來有些頹廢。
和他平時在外麵桀驁鋒芒的樣子完全不同。
薑濤是知道冷青家密碼的,可眼下出了林若晴的事,冷青的態度還不明確,因此他格外注意分寸感,沒有像往常一樣按密碼直接進去。
當然,不可否認,也有苦肉計的成分。
他知道她最心軟。
冷青卻沒有看他一眼,按了密碼,開門,換拖鞋,打開空調,從外麵回來一遭,又出了一身汗,她隻得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清爽的睡衣。
武漢很煩,夏天恨不得一天要洗八百回澡。
一切都很煩。
剛出浴室,迎麵撞上一個胸膛,下一秒被人攔腰抱起,丟在臥室的床上,男人欺身而上,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這一天下來,冷青早已身心俱疲,此刻更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由著他在自己身上發泄。
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忽然生出一絲很不合時宜的想象,他和林若晴出事當晚,是不是也像此刻一般。
想到這裏,忽然覺得連做愛都沒勁透了。
薑濤一貫強勢,此刻更甚,動作透著急切,恨不能將她拆骨剝皮,將自己一寸一寸滲入她的骨血中,不可分割,可情愛這種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遊戲,當他發現身下之人對自己毫無反應時,頓感挫敗,身體裏剛剛還蟄伏,伺機而出的猛獸也慢慢熄火。
他撐在她身體上方,看著她白嫩嫩的臉頰上滑落的淚痕,一陣心疼,他是很愛她的,在一起八年,幾乎未曾讓她因為自己流過淚。
這是第一次。
他看著隻覺得心疼欲死,都怪他,此刻他恨死了自己。
“冷青,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已經快淩晨兩點了,整座城市也在慢慢安睡。
房間裏落針可聞。
“薑濤,我們分手吧。”
薑濤愣了幾秒,他想過最壞的結果也沒有到分手這一步,最多也就是冷戰一段時間,再慢慢和好。
時間,總能治愈一切,隻要他跟她好好解釋,隻要他拿出一百分的誠意,隻要……一切總能挽回。
“八年了……我們在一起八年了,冷青!你現在跟我說,你要跟我分手,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地說出這兩個字。”
“從我大學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是一直把你放在第一位?”
“你說要創業,我二話不說就支持你。這三年來,你一心撲在工作上,我有過一句怨言嗎?你們家的事情,我有哪一樣沒有放在心上,你現在跟我說,你要跟我分手?”
“你想要我的命嗎?”
冷青看著自己上方的男人:“你很好,可這是原則問題,我想了一天,糾結了一天,還是接受不了。”
薑濤眼中有淚:“我當時真的喝醉了……”
冷青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來:“喝醉了不是理由。你這樣說,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你明天下午去一趟我公司,我約了公司的財務,我們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