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碧香匆匆歸來,神色間透著幾分慌張與急切。她一進房門,便忙不迭地關上房門,湊到我耳邊低語:“小姐,奴婢都打聽清楚了。案發當晚,嚴婉清稱身子不適,早早便歇下了,她的丫鬟守了一夜,說未曾見她踏出房門半步。可奴婢覺著,那丫鬟眼神閃躲,話裏有假,說不定是被嚴婉清收買了。”
我微微點頭,心中暗忖,嚴婉清果然有嫌疑,她的不在場證明太過單薄,輕易便可偽造。“那妙舞音呢?”我緊接著追問。
碧香皺了皺眉,繼續說道:“妙舞音那邊就更奇怪了。據說她當晚參加了一場宴會,中途卻稱身體抱恙提前離席,之後的行蹤便無人知曉。而且,奴婢還聽聞,她近些日子與一個神秘黑衣人頻繁接觸,行為鬼鬼祟祟的。”
我心中一驚,妙舞音與神秘黑衣人往來?這其中必定暗藏玄機。看來,我得親自會會這個妙舞音了。“碧香,你做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我輕聲說道,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待碧香退下,我換了身輕便的衣裳,略施粉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朝妙舞音的住處走去。一路上,我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生怕再遭遇什麼不測。
來到妙舞音的院子前,我深吸一口氣,抬手叩響了門環。片刻後,門緩緩打開,一個丫鬟探出頭來,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恭敬:“原來是元清鎖小姐,我家主子正在裏頭呢,快請進。”
我微微頷首,抬腳邁進院子。院子裏種滿了各色花卉,香氣撲鼻,可我卻無心欣賞。走進屋內,便見妙舞音正坐在榻上,手中捧著一本書,見我進來,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喲,什麼風把清鎖小姐給吹來了?”
我也不繞圈子,徑直在她對麵坐下,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妙舞音,你我心知肚明,我今日來所為何事。前幾日的刺殺一事,你敢說與你毫無幹係?”
妙舞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瞬間又鎮定下來,佯裝無辜地說:“清鎖小姐這是何意?我怎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您可莫要冤枉好人。”
我冷哼一聲:“冤枉?那你倒是說說,案發當晚你提前離席後去了哪裏?還有,你與那神秘黑衣人頻繁接觸,又是所為何事?”
妙舞音的臉色微微一變,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提前離席是因為身體確實不舒服,回房後便歇息了。至於那黑衣人,不過是我偶然結識的一個江湖朋友,與刺殺之事毫無關聯。”
我自是不信她的這番說辭,站起身來,步步緊逼:“妙舞音,你若再不坦白,等真相大白之日,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妙舞音也站起身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元清鎖,你別逼人太甚,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心中一驚,以為又遭變故,忙衝出去查看。隻見一群侍衛簇擁著宇文邕匆匆走來,他臉色陰沉,目光在我和妙舞音身上一掃而過:“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我忙將事情原委簡略說了一遍,宇文邕聽後,眉頭緊鎖:“此事我自會徹查清楚,你們都莫要再私自行動,以免打草驚蛇。”說完,他看向妙舞音,眼神中透著幾分警告。
我雖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宇文邕的意思,隻得暫時作罷。回到住處,我心中的疑慮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愈發濃重。這背後的陰謀究竟有多深?嚴婉清、妙舞音,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我知道,這場與黑暗勢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中尋得一線生機,不被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