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莉意思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要說名氣,你連設計師十佳榜單都排不上號。

要說情分,你有翟茂之老先生與我的情分深嗎?

你或許不知道,我當初之所以會在那麼多人裏選中了何田田,可不僅僅是因為我一是頭疼腦熱,也不全都是因為剛好跟她的設計風格合了眼緣,而是因為翟茂之老先生曾在我們家族長輩宴請的家宴上特意跟我引薦過何田田。

是金子總會發光,沒有錯。

但如果沒有掘金匠人,再亮再好的金子埋於深山,也是不會被人知曉的。

曹文宇還想做最後的勸說,李茉莉去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她直言:“我當初之所以選中你們工作事,點頭跟你們合作,完全是衝著何田田去的,可不是因為瞧著你的情麵。”

“既然何田田人已經不在貴公司了,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至於你剛剛說,要親自操刀為我免費設計禮服……”

“怎麼說呢,曹先生您這份心意我是真真切切的收到了,我很感動。但同時我也是一個還算理智的人,感動並不會影響我對事情本身的判斷和決策。所以……”

她微笑著攤了攤手:“很抱歉!”

當時在場的還有很多人,大多都是李茉莉的圈內好友。

這些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一個個看人的眼神都跟錐子似的。

曹文宇是聰明人,李茉莉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多說哪怕一個字,都是在打自己的臉,給自己找難堪。

他隻能客套的說了一句,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跟李茉莉及在座的各位的合作。

說完,就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

……

回到車裏,曹文宇那個慪心,那個恨啊!

他明明都已經設計好了的。

明明每一步都沒問題的,最後怎麼就……就一步一個坑了呢?

都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一場鬧劇下來,何田田沒什麼損失不說,他倒是把自己羽翼給殺了個幹淨。

越想越不甘心。

越不甘心,就越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想到整個事件中,翟茂之曾經的愛徒藍想也有參與進來,曹文宇一合計,想著私下裏再跟他談一談。

何田田是翟茂之的“新寵”。

藍想又是翟茂之的“舊愛”。

這倆人如果擱一塊兒,就不可能有順眼那麼一說。

曹文宇聽說何田田籌備的工作室選址定在了城南依山傍水的一處大三層的洋樓別墅裏。

而這座房產不偏不倚,剛好曾是藍家名下的房產之一。

據說當年翟茂之與藍想父親交好,親如一家。

後來,藍想家道中落,父親公司經營不善破產,背負巨額債務,變賣了祖宅都沒能填上這一窟窿。

藍家走投無路,把藍想交給翟茂之,夫婦兩人重壓之下不久就雙雙病逝了。

藍想打小聰明,天賦非凡,拜在翟茂之門下,成績不俗。

起初,翟茂之對這個故人之子很是喜歡,也曾重金栽培。

當時翟老頭兒還把那座洋樓許給愛徒藍想的當婚房。

之後,也不知是為著什麼事兒,這一對情同父子的師徒分道揚鑣,成了仇家。

聽人說,翟老頭兒生性涼薄,不把人當人看,隻是把藍想當成了斂財的工具人。

兩人分道揚鑣之前,翟老頭兒早就做了準備,架空了藍想。

藍想沒有撈到多少油水,一氣之下飛到了國外,創立了自己的品牌,憑自己一己之力給自己新打下了一片江山。

如果這個說法屬實,那藍想應該無論是對翟茂之,還是對那處房產都是耿耿於懷的。

如今,翟茂之背信棄義,把曾經許給藍想的東西,贈予寵徒何田田商用,藍想能甘心才怪!

曹文宇心想,既然何田田另起爐灶已經是事實,她背後有翟茂之撐腰,將來的氣焰可想而知。

與其讓她這般洋洋得意,自己倒不如趁現在跟藍想抱團,挫殺何田田銳氣,把一些對自己不利的苗頭趁早扼殺在搖籃之中。

曹文宇跟藍想可謂是一丘之貉,兩人會麵之後,各自表明了想法,當下一拍即合。

隻是這邊兩人還沒合計出重創何田田的辦法,第二天,藍想公司股票一路暴跌。

而且局勢一發不可收拾,接連幾個跌停,短短幾天,市值瞬間蒸發了幾十個億。

藍想知道情況不對,立馬讓人調查。

目標很快就鎖定了在了寧馭身上。

寧馭可是顧閱忱的代言人。

不等藍想反擊,寧馭已經給他們結結實實上了一堂大課。

藍想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悶聲吃了啞巴虧,算是幾十億買了個教訓。

那邊,曹文宇還蒙在鼓裏,毫不知情。

隻是見藍想這邊忽然跟趴窩的烏龜似的一動不動,就急了。

藍想明示暗示了他好多回,如果不想死相太慘,就忘了世上還有何田田這號人,別再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