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師太,到底想要做什麼?
……
此時,彼端。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裴家姑媽。
“她沒有拒絕?”
裴家姑媽接過竇俊智遞過來水,麵露疑惑。
不應該啊,依著顧家那小子的脾氣,這衣服送的有點過於順利了。
竇俊智也猜到了她的心思,笑了起來:“裴董,你能這麼做,那是給他們天大的臉麵。你當時是沒看見顧閱忱那表情,一臉的受寵若驚啊~”
“如果不是我怕打擾您休息,緊趕慢趕的攔著,他非要過來給您當麵鞠躬道謝不成……”
“得了吧!”裴家姑媽白了他一眼:“你這瞎話掰的,也不怕夜裏頭做噩夢!”
如果顧家那小子真有他說的那麼沒筋骨,還能跟她一見麵就吹胡子瞪眼地死強到現在?
竇俊智賠笑:“有裴董在,俺什麼都不怕~”
裴家姑媽不由得也笑了起來:“行了~每天滿嘴跑火車,馬屁精擱在你跟前兒都羞愧死了。忙前忙後一整天,你也早歇了吧!”
“誒,得嘞~”竇俊智:“裴董你也早歇著,明兒回江城還有許多事兒等著您操心呢。”
裴家姑媽點頭:“嗯。”
竇俊智便點了點頭,掩上房門退出了套房。
今天大約是他跟隨裴家姑媽一來,過的最迷糊的一天了。
為什麼裴董見了何承賢之後,對何田田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前,裴董把屋裏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包括他在內。
裴董跟那個腦袋不靈光,嘴還老哆嗦的何承賢單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他們都聊了些什麼呀?
竇俊智好奇啊!
但不敢問。
不管怎麼著,裴董永遠是對的,跟著她的指示走,準沒錯。
說起來,今兒這趟行程就蠻奇怪的。
一大早的,裴董改了幾個重要行程,臨時要去一趟懷山。
這懷山之行,就相當於來了個農家樂之旅……也不對。
農家樂,人家至少還有一個“樂”字在裏頭,他們這一趟行程,裴董全程黑著臉,陰雲罩頂,氣氛壓抑的要命。
車子繞著懷山主峰轉了一圈又一圈,繞的他暈頭轉向。
一路上,他陪同在側,好幾次差點都感覺要窒息了。
這回來的途中剛巧遇到了迷路的何承賢,沒想到的是,裴董心情竟然豁然開朗了……
真是奇了怪了。
他跟在裴董身邊也十來年了,就從來沒見過她對那個雄性生物這麼和顏悅色過。
難不成……裴董這是要走桃花運了?
可一想到對對方是何承賢,竇俊智就直撓頭。
是誰不好呢,為什麼偏偏是個老智障?
罪過,罪過!
想到造了口業,竇俊智趕忙抽了自己嘴巴兩下。
裴董開心就好,嗯,開心最重要!
房間內。
裴家姑媽摸了茶杯,起身立在窗前。
這才十一月份的天氣,雪勢就這樣凶猛了。
看來,該是應了傳言,今年的冬天該是格外冷了……
自從得知了那個孩子就是何田田之後,她心裏就多了一個執念。
這個執念就像一個每天在她心裏瘋狂攢動的能量球一樣,不停的幹擾她的心智。
她隻想弄清楚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得到一線消息後,就決定親自趕赴一趟懷山,也就是何田田當初被丟棄的地方。
隻是當年的事情是有老頭子親自盯的,為了安全起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她費勁辛苦才查到,當初女兒出生後就被一個叫年近五旬的女人帶走了。
女人姓季,混江湖出身,麵善心黑。
她帶著何田田幾經輾轉來到了懷山,私吞了錢財不說,還準備把何田田轉手賣一筆。
事情敗露,有人報了案。
這事兒她是說不清了,橫豎都是死,隻能跑!
逃亡的路上,把尚在繈褓中的何田田丟進了地窖,跑路了。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也是應了那句老話,這女人倉皇而逃的途中不慎墜了河,淹死了!
至於是那女人真的點兒背,還是被人滅了口……不得而知,也無從考證。
知道這件事的人本就寥寥無幾,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二十年,老的老,死的死,線索就這麼斷了。
裴家姑媽心中苦悶,一直鬱鬱寡歡。
有心去找何承賢問個究竟,奈何顧閱忱這邊盯的緊俏。如果不想把事情聲張出去,她就得憋著。
沒成想,回程的風雪中,她的車子卻被迷路的何承賢給攔住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