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再次傳來吳大俊幹笑的聲音,“哈哈,沒什麼意思,也確實不敢有什麼意思。您康爺財大氣粗,是我鼠目寸光了。”
我故意沒有說話,給吳大俊一種我真的在生氣的假象。
吳大俊繼續道,“這樣吧康爺,今天晚上我做東,我請您吃飯。而且咱倆確實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麵了,我很懷念以前咱們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日子啊!”
我心裏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個老油條。
說是請我吃飯,其實是要探探我的虛實吧?
我說,“今天沒空,下周吧,這兩天我得抓緊去跑項目施工證的事。”
那頭的吳大俊忍不住問,“康爺,龍湖小區的項目,真的有戲了?”
我淡淡地說,“現在把話說的太滿也沒什麼意思,你聽我消息吧。對了,之前我轉出去的那些空心磚,趙啟富還給我留著呢嗎?”
趙啟富是吳大俊當初引薦給我的一個磚窯廠老板。
眼下提及此人,當然也是進一步夯實吳大俊對我的信任,讓他相信,龍湖小區確有重啟的跡象。
吳大俊笑說,“回頭我問問,畢竟都已經一年多了,現在建築工程又多,那些空心磚不一定給您留著。”
我不滿道,“當初把那些空心磚返廠的時候,我可是跟趙啟富簽過協議,當時你也在場。我當時就說,我什麼時候要用磚,他得把那些磚再原封不動的給我,不然當初一百多萬的東西,我不可能低價返廠。”
吳大俊又笑,“嗨,龍湖小區的項目一旦重啟,給您投錢的老板多得是,您還在乎那塊兒八毛的呀!”
我半真半假地說,“現在不是以前了,每一筆錢,我都得花到刀刃上。以前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但現在這個情況你也知道,我缺錢。”
吳大俊說,“這樣啊,那您別往心裏去,這個事情,我馬上就跟趙啟富說一聲,畢竟是簽了協議的,您真要用磚,他賴不掉。”
我沒再拖泥帶水,說,“那行,先這樣吧,我這邊忙著呢。”
吳大俊說,“好的康爺,下周我聽您電話。”
掛掉電話,我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一個笑意,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等著的師玉紅一眼,說道,“紅姐,今天這事,謝謝你了啊。”
師玉紅雖然年過四十,長得也不是很漂亮,但卻是那種非常耐看的女性,而且說話時的音色偏細膩,又喜歡穿職業套裝,所以給人的感覺非常有魅力,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成熟的味道。
而師玉紅與我共事多年,自然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現在聽到我還對她表示了感謝,打趣道,“陳總,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吧?”
我爽朗一笑,抬手搭著師玉紅的肩膀道,“那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一會兒就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飯。”
師玉紅笑盈盈地說,“反正我今天也已經請假了,先請我喝杯咖啡?”
我想了想,說,“行,咖啡廳你隨便點,我沒二話。”
這樣說著,我和師玉紅勾肩搭背地走出了銀行。
這樣的行為,放在其他人眼裏,或許有點曖昧,但實際上不是這樣。
在我的眼裏,師玉紅一直是戰友。
現在算起來,我和她共事的時間已經超過六年了,從我最開始創業,創辦第一家公司,我的財務就是她。
這麼多年,她為我立下過很多汗馬功勞。
做賬,她是一把好手。
精打細算,她也是一把好手。
懂得給我省錢的同時,還不會虧待我的那些兵,算是財會行業中的一塊寶貝了。
這樣的人才,未來我若真能東山再起,絕對會重金請回。
她和王勇,是我的左膀右臂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