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上午11點,探撿隊踏著明亮的月光出發了。科布特率領大家沿著海岸向北行進,人們踩在堅冰上,一點痕跡也留不下。
走出15英裏後,他們首次停下休息。佩奈南在一座冰山背後紮宿帳篷。瑪麗從小木棚裏出來活動活動手腳,以免壓迫血液循環,現在風已經小了,所以她並沒覺得怎麼痛苦。她那獸皮覆蓋的小木棚稱得上是高級臥室。晚上大家就都去睡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大家睡了八個小時後陸續醒來,準備整齊後,人和狗都吃了美味的早餐。然後拔營啟程。光滑的冰麵減小了摩擦,這使狗很容易拖動雪撬,比空著手的人跑得還快。
但大家很快就感到不適,雪地反光使他們頭暈,奧匹克和菲德爾都得了雪盲症。月光通過白色雪原的反射,把人的眼睛刺得生疼。
同時還會遇到光學反射帶來的麻煩。有時明明發現是個小丘,但踩下去會一腳踏空,摔倒在地,但一般不會太嚴重,佩奈南說這也是一種鍛煉,他提醒大家要先用鋼釺試探一下再邁步。
到11月1日,他們已走了十天了。向北前行了150英裏,所有人都感到了極度的疲乏。科布特頭暈得厲害,視力嚴重受損。奧匹克和菲德爾隻能一邊摸索一邊前行,瑪麗因為盡可能躲在木棚裏沒受多少苦。而佩奈南憑借他那超人的毅力,頂住了一切疲乏,隻有安德烈最輕鬆了,寒冷和刺眼的反光似乎對他絲毫不起作用。他那鐵打的體魄能夠抗拒任何艱難困苦。看到強健的佩奈南也有些失望了,他暗自欣喜。他意識到很快大家就不得不掉頭返回了。
11月1日,大家都感覺應該停下休整一兩天了,選好宿營地點,大家就動手壘雪屋。菲德爾來劃地基,長15英尺,寬5英尺,其他人則分頭去搬冰塊,先用刀砍,再搬來壘起來,牆壁有5英尺厚,5英尺高,結構穩固,估計幾天也用不壞,四麵牆壘了8個小時,門開在南麵,屋頂上蓋了帆布帳篷,又用了3個小時,才把用大冰塊做成的屋頂壘好。房子完成了,大家疲憊地走進屋內,個個癱坐在地,科布特累得都爬不起來了,安德烈又借此機會旁敲側擊,使船長放棄了繼續搜尋的打算。佩奈南覺得遭受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太可惜了,但現在所有人都垂頭喪氣,他也無法再堅持了。
但盡管已打算返回,大家仍需休息幾天,至少這三天要呆在這裏。11月4日那天,老船長把一些廢棄的東西埋藏在海岸上,並在上麵打上木樁。
他們定於11月5日上午10點動身。大家心裏都很沉重,瑪麗看到舅舅悲傷的樣子,強忍住自己痛苦的淚水。白費了半年勁!白受了半年罪!白幹了半年活!佩奈南毫不掩飾對軟弱同伴的憤慨。
而安德烈卻滿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