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日的晚上,大家正在準備晚餐,佩奈南正在砸爛木桶燒火,突然一股濃煙倒灌進來。同時雪屋猛地晃動一下,大家都吃驚地喊起來,佩奈南一下竄到屋外。
天地漆黑一片,狂風夾著飛雪怒吼著,天氣冷得出奇,他覺得手都似乎凍僵了,他趕忙抓了一把雪在手上搓著,然後返回屋內。
“遇到暴風雪了。”他叫道,“現在隻有靠上帝了,如果把我們的房子吹倒,我們就肯定完蛋了!”
狂風的呼嘯聲中還夾雜著冰屋下傳來的巨大轟隆聲。海岬上的冰山崩裂而下,在海水中咆哮著遠去了。狂風肆虐著,似乎要將整個房子刮飛,更令人費解的是,在如此高的緯度,狂風暴雨中竟然還閃著磷光。
“瑪麗!別怕,孩子!”佩奈南抓住瑪麗顫抖的雙手。
“我們完了!”菲德爾哀嚎著。
“大家快找條活路吧!”奧匹克叫喊著。
“我們趕快離開雪屋吧!”安德烈提議。
“不行!”佩奈南一口否決,“外麵一定冷得可以凍死人,而呆在屋裏也許還能活下去。”
“給我溫度計!”安德烈說。
奧匹克取過溫度計交給他,雖然屋裏還點著火,但上麵仍指示為零下10度,安德烈把門口的帆布撩開一點,迅速把溫度計塞出去,險些被狂風中飛旋著的冰片把手擦傷。
“嘿,安德烈,”佩奈南說,“現在你不想出去了吧?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屋裏吧。”
“就是,”科布特也說,“我們要想辦法把房子從裏麵加固一下。”
“但是呆在屋裏,弄不好會更危險,”安德烈說。
“什麼危險?”船長問。
“狂風既然能摧毀冰山,當然也能撕裂我們腳下的冰層,那我們呆在屋裏不是掉下去,就是被活埋!”
“這也隻是你的假設,”佩奈南立刻反駁道,“而如果現在出去,就隻有被凍死。不信就看看外麵的溫度。”
說著,他撩起帆布,把手伸出去在雪中找了好半天,才把溫度計取進來,借著油燈看了看,他突然一聲驚呼:“零下32度,天哪!誰見過這麼低的溫度?”
“如果再低10度,連溫度計也凍死了!”安德烈說。
隨即屋內是死一般的沉寂。
第二天8點,佩奈南打算再出去看看形勢如何。他把身體用獸皮鬥篷緊緊裹住,又把兜帽用手帕在頭上牢牢紮住,然後猛地把帆布掀開,一頭撞在堅硬的雪上,摔了進來。
門口已被積雪完全封死了,強烈的恐懼仿佛使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科布特!”他叫道,船長應聲跑過來,“我們真被活埋了!”
“你說什麼?”科布特嚷道。
“我說我們被埋在雪下麵了!現在四周和頭頂上都是積雪了!”
“那趕快想辦法將雪清除掉,”船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