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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次的推倒重寫,說實話就廢棄的稿件都有近百k了,後來想想反正也這樣了,不如就最原始版本走起,以後再修改,至於更新,不定期那種。)
下麵是正文:
……
他記起來了,記起這個眉宇間依稀有些熟悉的女孩,那個十二三歲,站在那個男人身邊的小女孩。
六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剛考上大學的他隨因腿部傷殘從軍隊退伍的養父一起前往學校報到,路上一場大雨,一場連環車禍,他記起那個拚命將他死死卡在駕駛席下的養父拚命拉出的男人,他叫林正海,一個普普通通的企業家,一個幾年前妻子同樣喪生於一場類似車禍的企業家。
盡管那之後,那個醫院裏當時替他墊付了一部分醫藥費的男人再也沒有過消息,而他父親,也因為那場車禍後引起的舊傷複發幾年後辭世,但總之,當年他受了人家的恩,他養父即使臨去前也依舊耿耿於懷,未曾還上那份可能在那個男人看來微不足道的醫藥費。
但他記得那場恩情,記得那個車禍中,大雨下曾經施以援手的男人,以及那個站在那個男生身後,抱著一個被雨打濕的大號洋娃娃,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大小的小女孩,他記起眼前這個摟著髒兮兮的弟弟,躲在黑暗大樓裏的女孩,是當初那個小女孩,是她,是那個男人的女兒。
江陵突然笑了,扯出一個很幹淨的笑容來:“我帶你出城!”
女孩驚愕的樣子像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像是一場天大的餡餅,突然的砸在了她的眼前,天知道她先前可是已經放棄了希望,天知道她先前所求至多也不過是眼前這個覺醒者男人能夠發發善心走得時候順帶捎上她一程。
她甚至做好了付出任何代價的準備,她什麼都可以做,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什麼都可以做,她生的不是很美,她知道,但她還是抱有了最後那麼一絲希望,她甚至撩起長發,露出她那張雖不是絕美,但依舊有些姿色的臉龐,她相信眼前這男人會明白她的暗示,她是女人,當一切都失去後她所最後擁有的資本就隻有她的身體。
她所求的不過是一句話,簡簡單單甚至隻是一句完全可以不用負責任的話,甚至眼前這男人要了她身子之後扭頭就走她也反抗不了,她隻能賭,賭這男人會不會信守承諾,賭這男人吃幹抹淨之後會不會信守承諾。
但從始至終,這男人好像都沒有表現出對她有一絲一毫的興趣沒有,她不知這男人是真的看不上她還是怎麼,甚至連一個簡簡單單,一個哪怕是騙她,哪怕得到她的身體後立馬不認賬的謊言都沒有,她看得出那個男人眼神中的動搖,但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她看得出來。
她得到了回複,盡管那個回複在她看來可能是那麼的殘忍,但大家萍水相逢,她知道自己得到的已經夠多,她不該再奢求些什麼,她想象自己不知廉恥一般的作出那樣的暗示,但那已經是極限,天知道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該是怎樣。
她丟棄了一切,顏麵,羞恥心,作為一個隻想活下去的女人隻換一個可能的機會,她不想死,更不想她才八歲大的弟弟死,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卑微的甘願放棄一切,所圖所求不過隻是簡簡單單那樣一句甚至完全可能沒有信譽保障的一句話。
但隻有那一次,得到拒絕的回答之後再鼓不起任何一絲一毫那樣的勇氣。
她失敗了,那人沒有同意,這同樣也意味著她和她的弟弟接下來將會在這片小小的倉儲間,度過最後一段還算安逸的時光,之後怎樣?她不用想也知道,這天已經崩了,秩序已經碎了,一個弱女子,一個絲毫沒有自保之力的小男孩,孤苦無依,在這樣的黑天末世,暗無天日,隻有死路一條。
但她剛才聽到了什麼?這個男人聽到她們姐弟自我介紹之後的反應,聽到她們名字之後的反應,那一瞬間的眼神變換,那一瞬間的追憶與掙紮,直到那男人叫出她父親的名字,那個黑天下冒著生命危險為她們尋找食物最終慘死在蟲子口下的父親的名字。
她本以為她哭的已經夠多,黑天以來,數也數不清楚,她哭著哀求,得到的結果卻從來是不為所動,她已放棄了希望,卻不料最終峰回路轉,那男人突然說出的話讓她不及反應,但她確信她挺清楚了那男人說的什麼,哪怕是聽錯,哪怕是欺騙,哪怕隻是卑微的憐憫,哪怕隻是憐憫她讓她最後開心那麼一小會兒也好。
“我、帶、你、出、城!”江陵又重複了一遍,像是怕喜極而泣的女孩聽不清楚,又像是用這樣的語氣給自己定下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