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江緒言誤會嗎?
林清越頓時卡殼,“是……發冠畢竟是太子殿下送的,微臣不舍得戴,怕弄壞了,毀了殿下的心意。”
蕭煜眉間舒展,笑道:“無妨,若是不小心磕壞,我再送老師幾個。”
林清越:“……”
誰特麼還要你送啊,一個都讓我頭痛欲裂了。
送那麼多,給人誤會我和你有一腿怎麼辦?
見林清越不說話,蕭煜眼底湧上鬱色,語氣也冷了下來,“還是說,老師上次說喜歡我送的禮物,其實是哄騙我的?”
林清越頭皮發麻,內心一串臥\/槽,臥\/槽,呼嘯而過。
“沒有哄騙殿下,是今日微臣忘了。”
蕭煜陰鬱的臉色重新展顏,跟雨過天晴的天空似的,“那老師明日戴上吧。”
林清越點了點頭,而後小心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他是不是瘋了,為什麼剛剛從蕭煜的行為裏感受到了強烈的占有欲?
可蕭煜不是失憶了嗎?
怎麼會對他……
正在林清越胡思亂想間,蕭煜突兀地轉了另一個話題,
“今日宮宴人多,老師與江……小將軍相熟,想必也會有不少人會借恭祝為由請老師喝酒,老師能推便推,若實在推不掉,可以茶代之。”蕭煜神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認真,“最好是,什麼都不要喝。”
最後一句,更像是某種暗示和警告。
林清越奇怪地看著蕭煜,不懂他為什麼突然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不過看起來是好心,也成功讓他忘了去深思方才發冠一事。
“多謝太子殿下提醒。”
自從三年前他在宮宴上被坑了,無論參加什麼宴席,他都不會吃下宴席上的任何東西,
逢場作戲的酒喝了就吐袖子上,經常半道各種借口離席。
林清越和蕭煜到了上陽宮,各自落座,
在攝政王到場後,宴席正式開始。
宴會上絲竹歌舞不斷,林清越推了幾個人的酒,其他人便知趣地不再上前。
他抬頭去看被眾人圍在中間恭賀的江緒言,一身藏青色勁袍,肩寬腰窄,腰身比例,絕對是能讓整個京城貴女尖叫的那種。
可別看他牛高馬大,應付朝官卻手忙腳亂,滑稽又搞笑。
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好蠢。
江緒言個高,老遠看到坐在那邊席位上幸災樂禍的林清越,朝他擠眉弄眼,以嘴型示意,“快救我!”
林清越大發慈悲地過去解救他。
兩人從冗雜的宴席上脫身,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憑欄眺望。
“我寧願打十場仗,也不想參加一場應酬,我連他們是誰都記不清,光一個勁被灌酒,舌頭都喝麻了,你看,我舌頭捋不直了。”江緒言一個勁跟林清越倒苦水,可憐兮兮。
林清越才不信,甚至想踹他,早哪百年前這家夥就千杯不醉了,跟他裝什麼可憐。
他攤手,勾勾手,示意給錢。
江緒言年少時,特別叛逆,三天兩頭惹事,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他怕被他爹江老將軍打殘廢,都是求林清越幫忙解決,林清越則會適當收一點“辛苦費”。
江緒言掏啊掏,將小心藏在胸口的發帶,放在了林清越掌心。
林清越:“?”
*
“太傅呢?”蕭煜與人推杯換盞不過一瞬,回頭便不見林清越的蹤影了。
他陰沉的眸子,掃了一圈宴會上的人,發現江緒言也不見蹤影。
陸天行緊張得眼神不知該放在哪裏,他硬著頭皮道:“剛剛,好像看到他和江小將軍一起出去了。”